自打白远濯进入车厢后,沈听澜的目光就一直黏在他身上,那目光之中蕴含的情感还很是古怪,有时是讶异,有时是惊惧,有时又带着几分憧憬,还有的时候是一种复杂的情感,白远濯分辨不清。
“夫人为何一直看着我?”冬雪早就识相的退下了,此时的车厢里只有沈听澜和白远濯两个人。
沈听澜摇摇头,“妾身只是好奇,有什么事情会比春闱监考考官的名额还要重要。”她现在可算是想明白了,为何当初邱念仁上门劝白远濯的时候,他毫不留恋。敢情是楚君那边早就商定好要将名额留给白远濯。
“夫人难道不知道吗?”白远濯当着沈听澜的面脱下外裳,似乎有些不满。
她不知道,真不知道。沈听澜望着白远濯,倒是希望他能说一说。
“帮我找找别的外裳。”白远濯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反倒满车厢的找起衣服来,瞧着有些羞恼,沈听澜道:“不在这儿,你的衣服我叫人放到底下去了。”
说着,沈听澜起身扣下脚边的案板,拖出来一个抽屉,里面满满当当的,全都是白远濯的衣服。
沈听澜挑了一件绛红色的,拿在手里一会,又塞进去换了另一件润兰色的。比起绛红色的,润兰色更搭她的衣裳,“怎么好端端的,还要换外裳了?”
昨儿个她们才沐浴过,身上这件外裳白远濯才穿了不过半日而已。
“脏了。”白远濯随口道,接过外裳往身上披,“你帮我穿。”
沈听澜上前一步,站在白远濯的身后,帮着他将外裳穿周整了,又把身上的褶子捋平了,本以为完事了,再一看,白远濯腰带还没系上。
“爷今儿个倒是懒散。”沈听澜只好绕过去帮他系腰带。
白远濯是理直气壮的,“有人伺候,何苦累了自己的手?”
“原来妾身在爷心中,就是个伺候人的,和丫鬟一般不成?”沈听澜故作气恼,理着衣襟的手猛的一用力,将白远濯整个人都拉着倾向她。
两人之间是有间隔的,但是从外面看来,两人就像是亲在了一起。
沈听澜目光从敞开的镂空车窗上一闪而过,外头杨寸心妒恨的眼神被她一览无遗。她心情大佳,这车窗不关,果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丫鬟谁都伺候,夫人只需伺候我一人即可。”就在沈听澜想要后退的时候,白远濯突然一把将她抱起,天旋地转之间,镂空车窗被内力关上,就连窗帘也严严实实的挡上了。
被白远濯压在长垫上,他淡红色的唇瓣近在咫尺,近到……只要沈听澜稍微抬起头,就能亲上。
“放开我。”沈听澜双手挣扎着向上推,可白远濯却像一座山一般沉重,怎么推也推不动。
白远濯看了她一会,果真放开了,两人各自坐起,沈听澜退避三舍,缩到了角落里,大脑里一片空白。
“夫人不谢我吗?”白远濯还有心情看书,拿起桌上搁置的书籍,漫不经心的翻了几页。
书页翻动的声音,在沈听澜脑子里无限度放大,她只感觉两只耳朵都嗡嗡的,“谢你?我为什么要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