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说出来太过苍白无力,所以沈听澜还是顺着白远濯问:“什么事?”如果只是做做饭这样的小事,沈听澜也无所谓。
她现在只想把这个突然比她还花枝招展的妖怪送走。
快了,很快她就能有七日的清闲时光,无需被白远濯打扰。
“陪夫君去见几个人。”白远濯说着,突然小小的昂了一下头,好似这件事很值得高兴一般。
见人?
这个时间见什么人?
沈听澜想着,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白府会客厅,沈听澜看着里面那十几个斯文小生,突然觉得有点头大。她承认她在读书一事上向来没有什么天赋,白远濯念诗做诗她都听不懂,这一下来了十几个她有些顶不住啊。
只是这些人,是春闱的考生吧?
在这个节骨眼上面见春闱的考生,真的不打紧吗?沈听澜用眼神询问白远濯。
白远濯靠近她轻声道:“正常的会客罢了。”只是他嘴角胸有成竹的笑容,说明事情显然不是这么简单。
三年一次的春闱,是朝廷接纳新生代力量的重要途径,也是朝堂之中各方势力吸纳新人的最佳时机。妇人们喜欢榜下抓婿,臣子们则喜欢再添助力。
白远濯见客,是否也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见客便见客,将她带来做什么?
考生们见到白远濯进来,纷纷见礼。白远濯神色淡淡,却也不至于冷淡过头,倒是有几分平易近人的威严,他道:“这位是我的夫人。”
众人的目光看过来,沈听澜微笑示意。
考前见监考考官,考生们的想法肯定不会太单纯。套题说不上,但是套套近乎、刷刷存在感不会错。沈听澜听着这些人先是策论、再是经纶的讨论了一番,白远濯时不时接话问话,她却是坐得犯困。
用袖子遮着脸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放下袖子的时候沈听澜发现白远濯正看着她。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对着众考生说话:“今天就到这儿,我夫人有些乏了,各位请回吧。”又说了些祝愿考生的话,将一众考生送走了。
沈听澜跟在他身边,像个装饰品一般。
不过她有些明白了白远濯为什么要带着她见客,原来是将她当做了挡箭牌,想送客了只消说一声,我夫人乏了就能完事。
完了还能落得个爱护夫人的美名。
这招的确是高。
“夫人觉得很无聊吗?”送完客,两人往回走。
“别有一番趣味,诸位公子都是有学识之人,很多见地很特别。”不感兴趣是不感兴趣,但是还说不上无聊。今日在座的考生所说所言,沈听澜也有听,这是一群饱含兴国热情的年轻人。
沈听澜瞧着,是比朝堂上那些迂腐的老头子强。
“他们是大楚的未来。”白远濯道,“我想让你见见,大楚的人才绝不会输过大秦。”大楚比之大秦所缺的,只是一个契机。
如璃月那般的契机。
沈听澜歪歪头,“爷是想让妾身像我娘亲帮助大秦一般,帮着大楚兴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