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在关城门之前进了京城。
一回到湫水院,沈听澜和几个丫鬟草草洗漱后便各自睡下了。
出去玩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玩的开心,而坏处嘛,自然是太累人了。
沈听澜睡下了,白远濯那边却还没有睡呢,他一回到前院,白曲便找来了:“爷,葛大人已经完成了你留下的公务。”
“知道了。”白远濯态度淡然,似乎并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白曲迟疑片刻,还是开了口:“爷为何与葛大人定下赌约,要是今日他能完成爷的公务,就帮葛大人处理三日的公务?属下知道爷忧心夫人,为何不直接让葛大人帮忙?”
若是直接求葛大人帮忙,往后再还一个人情也就罢了,往后三日正是忙碌的时候,这三日的公务可不好处理。
这下相当于白远濯是要处理双人份三日的公务。
白曲都怕白远濯累趴下。
白远濯挑亮烛花,道:“求他,他未必愿意帮我。赌约反倒省事。至于这三日的公务……你且先将春闱相关的公务送来,今夜我不睡了。”
前院书房的灯,亮到了天明。
沈听澜难得睡到大中午,一醒来就听说孟希月来了,已经在花厅里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她换好衣服后,连水都没有喝一口,便去花厅了。
“听澜,你醒了。”孟希月听到门外有声音,迎了过来,见是沈听澜,她脸上才见了笑意。
沈听澜打量孟希月眼睛底下那两团乌青,不由得皱眉:“你没睡好?”没睡好,孟希月不在公主府补觉,一大早跑到她这儿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心念百转,但是沈听澜面上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叫人去煮了鸡蛋,拿过来给孟希月滚滚脸,“你先坐下,我们坐下再说。”
孟希月绞着帕子道:“成家昨天请媒婆到公主府提亲了。”
“这不是好事?”孟希月对成颂的喜欢沈听澜看在眼里,且成颂瞧着也像是个稳重踏实可以托付的,沈听澜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值得孟希月失眠的。
孟希月摇摇头,“是好事,可是我这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细细给沈听澜讲了起来。成家几代儒生,三代单传,每一代都娶的大家闺秀,只有上一代不同,成颂的父亲娶了宋家的母老虎宋珍珍,生了成颂,还生了成颂的妹妹成美。
孟希月也去过几次成家,她感觉最不对劲的就是宋珍珍和成美。
还有成颂,她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成夫人和成小姐都很少在外头走动,听成颂说她们喜欢到京城外的神光寺抄经,可我与成小姐接触的时候聊到佛经,她什么都答不上来。”而且,性子很浮躁。
一点也不像是常年抄经诵佛的人。
宋珍珍也是,虽然表现的对自己很慈爱,但是孟希月总觉得她是皮笑肉不笑,看着别扭、渗人。
“成颂看着是对我有意,对我百般呵护,可有时候我觉得这呵护太完美了。”也正是这份完美,让孟希月感到不安,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