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泊暗暗思忖:时间不长不短,看来不见得出了柳州城。就算是出了城里,也肯定是在周边。
她转头看看这间屋子,只有一床一桌而已,皆是粗木。
阳光从简陋的木窗口洒了进来,光线里漂浮着细碎的尘埃。
看光景,该是午后。看来不见得出了柳州城。就算是出了城里,也肯定是在周边。
柏云泊勉力从床上撑起身子看向窗外,目光所及之处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了,只感觉是个很小的农家院子,不高不矮的土院墙被多年的雨水侵蚀,虽未倒塌,但看起来也歪歪扭扭,残败不堪。
院里该是有个菜园子的,但是没有菜反倒长满了草。
这房子不像是有人久居的,屋里屋外都十分简陋。
柏云泊心头最为焦虑的就是不知展珂如何了,如果是一同被抓了他会被如何处置,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逃脱出去寻他救他。
可是眼下不知身在何方,武功全失身体又不好,还没有机会逃出去。
她只能继续在古山妮儿嘴里探问消息:“昨天晚上你睡得可好?听说昨晚园子里挺乱的…”
古山妮儿居然知道:“是啊你也听见了,我昨晚被派到别的公子院子里烧火,后来听说玉容公子的院子里进贼了,吵吵嚷嚷的也不知咋回事,还是让贼人跑了……”
柏云泊的心一下子就放到了肚子里,原来展珂已经逃脱了,那么展珂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救自己,要不要先留下点什么记号,万一展珂寻访至此也有些许线索…
柏云泊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软剑早就不在身上了。
柏云泊颓然地垂下手来。
那古山妮儿继续哭着絮絮叨叨:“我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呢,今天一大早赵管事就黑煞神似的把我交给了人牙子。我也没犯啥错误哇,那贼人也不是我引来的,怎么就啥也不说把我卖了…呜呜呜…”
柏云泊暗道可不是就是你引来的,为了救你还把我自己搭进来了。
古山妮儿又哭着好奇:“大姐儿,你是哪个院子里的?怎地我以前从未见过你?你是得了什么病也被发卖了?”
柏云泊没有回答古山妮儿的话,她看看自己这一身闹不腾的衫裤,又一摸脸,手上果然粘下来一层白粉,由此可知自己的脸上也是不知被祸害成了什么样子,难怪古山妮儿没认出她来。
柏云泊是喜欢女装的,她甚至幻想过去了京城一定要买一套又贵又好的女装,漂漂亮亮地穿给展珂看。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在古代第一次穿女装却穿成了这副鬼样子。
她问古山妮儿:“为什么我们被穿成这个样子?”
古山妮儿继续哭道:“赵管事把我们交给了人牙子,人牙子说给我打扮喜庆些才能合了主顾的口味,才能多卖几两银子。”
柏云泊一听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在她看来本来值五两的大姑娘这么打扮完了也就值三两,老板血亏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