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喜欢,今晚便可住下。”雍长嗣道。
薛槿的笑尬在了脸上,干笑了两声:“不了不了,殿下这么好的房间,我一个粗人住着,岂不是浪费,不敢不敢。”
雍长嗣还煮起了茶,缓声道:“说吧。”
薛槿看他的架势,再看看紧闭的房门,隐约还能看见守在门口的随安。十足的刑讯逼供场面。
“殿下,有酒吗?”薛槿缩着脖子问。
“做什么?”
薛槿回道:“您没听过一句老话,叫酒壮怂人胆。”
雍长嗣撇了下嘴角,朝门外吩咐了句:“去拿。”
“是。”随安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敲门,拿了两坛酒进来。
薛槿摸过桌上的酒坛,怯兮兮的赔笑:“殿下,妾身胆小,您一会儿可千万不能动粗,咱们有话好好说。”
雍长嗣推给她一只酒杯,说道:“若论动粗,本王也未必动的过你,大闹青楼,与人结怨,为美人一掷千金,你这胆量,本王远不及。”
薛槿斟了一杯酒,猛的灌了一大口。
“豁出去了,殿下,您先保证不能生气……”
“殿下。”门外的随安突然出声。
薛槿刚提了一口气,又生生憋了回去。
雍长嗣声音有些沉,问道:“何事?”
随安回道:“薛小侯爷到访,已自行去了前厅等候。”
大哥!不妙。
她把昨日在青楼,随口答应那纨绔哥哥的一斛东珠和两个美人给忘了。
敢情是上门讨债了。
要不,跑为上策?
薛槿借随安给雍长嗣回话的空档,屁悄悄往后挪,随时打算跑。
谁料突然间,身后突然窜出来一只小柴犬,死死的咬住薛槿的裙边。
那柴犬看样子出生不久,小小的一只,薛槿两只手就能托住。
可嘴巴上的劲儿倒不小,薛槿忙活了半天,人家就是不松口。
无计可施的她,只好把目光转向雍长嗣,结果对方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去跟随安说话了。
“所为何事?”雍长嗣问随安。
随安支支吾吾的回道:“说是……说是来讨债。”
雍长嗣眉头微皱,片刻,他便转向薛槿,满眼询问之意。
薛槿自知躲不过,便垂着头,胡扯道:“殿下恕罪,是我的错。我自小寄养在外,与兄长们鲜少亲近,此次回京有幸嫁与殿下,便在出阁前,给两位哥哥许诺,一人一盒珠子,两位美妾,也算是同他们分享分享我与殿下成亲的喜悦。”
雍长嗣根本就没有信她的话,“本王倒是不觉得,你有多喜悦。”
薛槿悄悄朝他抽了抽鼻子。
“你继续想如何回答本王的问题,本王去去便回。”
雍长嗣出去后将门关上,那小柴犬还咬着薛槿的裙子,反正是铁了心不让薛槿出去。
出了千竹堂,雍长嗣吩咐随安:“去库房将父皇赏的东珠取来,大婚时宫中送来的侍女,叫人去挑两个,查一查身份再送去。”
“是。”随安迟疑了一阵,还是开口问道:“王妃说的,殿下信了?”
雍长嗣像是想起了薛槿的说辞,竟浅浅的笑了笑,反问:“你信吗?”
随安傻乎乎的摇头,完了又觉得置喙王妃不对,连忙请罪。
“属下该死,属下绝无冒犯王妃之意。”
“无妨,去取东西吧。”
“是,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