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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一百,行行色色,说什么的都有。
也许周庆三说的对,有条件就要用,既然老兰头不用这层关系,就等于没有。
周庆三渐渐的又对老兰头死了心,偶尔见了老兰头,也不在嘘寒问暖,他把老兰头当成了空气,直接忽略不计。
就这样,兰花花就在村民们的猜测之中,度过了新年。
即然年己过去,气温也就渐渐地回升了,河里厚厚的冰层开始融化了,走在黑竭色的河岸上,不时地听到咔嚓咔嚓的破冰声。
一只野鸭子在水中东张西望,一只羽毛鲜艳的翠鸟叼着一条小鱼轻快地从野鸭子旁飞过。
野鸭子吃了一惊,一个猛子潜入了水底。
鸟飞鸭沉,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水晕,又缓缓地向四周荡漾开去。
河岸上,那些性急的野草,已开始钻出了地面,绽放出了黄色的嫩芽芽。
那风,也不在凛冽,变的柔和起来了。
寒冷的冬季即将过去,温暖的春天就要来了。
这个时候,水瘦山寒,往往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而饥饿则是最好的动力。
村民们为了填饱肚子,偷偷地在屋角,河沿,山沟沟,崖畔,悄悄地开辟出了一个又一个巴掌大的小菜园。
这些小东西,要是放在前几年,一定要被铲除掉。
但是,今年的天气却分外温和。
大队长周庆三再也没有强行铲除,而且视若无睹,这无异于鼓励了村民们,开垦的小菜地也越来越多了。
毕竟,春天正在悄悄的走来。
兰花花从报纸上看到,安徽有个小岗村,他们己经不再吃大锅饭了,而是采取了承包制,分田到户。
兰花花也感到了新奇,毕竟,出工不出力,也养了不少懒汉。
兰花花也学着村民的样子,在村后的老龙潭边,开出了大约一分多地,种上了辣椒,白菜,还有她喜欢吃的大南瓜。
当那南瓜秧罩严了地面,结出了拳头大小的南瓜时,沉寂的学校铃铛声又响了起来。
学校又上课了,大学也敞开了校门。
那些顽皮的山里孩子们,成群结队的,上树摘枣,下田偷瓜,下河摸雨的身影渐渐的少了。
他们去了学堂。
也难怪,孩子们那么多,有五六个孩子的人家十分平常,十几个孩子的人家也很常见。
这有情可原,那些年,村里没有通上电,我们姑且称之为煤油灯的时代吧。
农人们除了干活,又没有娱乐项目,吃了晚饭,就只有早早地熄了灯,上床睡觉。
一睡觉,汉子们就在床上折腾老婆,可着劲儿地制造小人。
生就生吧,反正是多子多福,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
既然孩子们多,大大小小的一古脑儿拥进了学校,教师不知不觉地就缺少了起来。
特别是那些小学教师,尤其缺失严重。
于是,上级又下了命令,鼓励大队里办小学校,让娃娃们不出村就能读上书。
旮旯村大队也办起了小学校,乡村人也懒的起名字,就叫旮旯小学。
地点已经选好,就在村头大槐树下,那里有一溜废弃的牲口屋棚,足有三间房子大小。
有庙就要有和尚,有学堂就要有老师,老师从哪儿来,就从大队里招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