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堂内亲兵纷纷动作,一拥而上把陈雨芳和白埕都按住了。
陈雨芳满脸失望,但并不懊悔,她从小喜练武功,见到季溟断定他只是个外表逸秀内里草包的莽夫,自谓这一刀没有十分也有八分的把握。
谁知道竟然连靠近他都没能。
白埕没想到,特意想挑个果敢的,还是出了岔子。
这果敢的也太果敢了,站在对方的地盘上,胜率三分都不到就敢动手。
此行必死了。
伤到自己季溟反而不会太在意,但是这女人差点伤到罗袖,让他十分震怒,果然当即下令亲兵斩了这二人的头送回花重城。
罗袖看了季溟一眼,季溟说了句且慢,不那么愿意地问她:“你还有什么意见?”
“不是说两军交兵不斩来使吗?让他们回去吧”,罗袖说着看向陈雨芳,“我与你二哥有旧,不想看你家满门皆没,烦请把刚才的话带给他。”
陈雨芳抬头,她没想到季溟竟然如此看重此女,问道:“你是谁?”
“我叫罗袖。”
白埕面色立刻巨变,也在瞬间惊讶地抬起头。
季溟吩咐道:“把他们二人押下去。”
白埕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罗袖正觉奇怪,就听外面噗通一声,跟着有个将领模样的士兵进来回话:“将军,陈家派来的那个说客摔倒腿疼晕了。”
罗袖一听,笑道:“既然这样,让他先留下来养伤吧。”
将领一路跟随的,知道将军对这位夫人的尊重,当即领命出去。
季溟这才伸手,把罗袖拉到膝上坐下,故意拿两天没有剃的短胡茬在她脸上蹭了蹭,问道:“你是不是跟刚才那人认识?”
罗袖摇头:“我没见过此人,可能是他听说过我。”
半下午的时候,梁满囤提了一篮子塑料盒装的饭食送来,经过塑料压缩的配菜也是按照罗袖给的菜方子做的。
他送来就是把成品给将军和夫人尝尝。
罗袖尝了一盒红烧肉的,季溟尝的是蒜苔炒肉丝。
因为这些东西做来麻烦,军营里的厨子便把每一种配菜都做成荤菜,也算配得上这一番麻烦。
红烧肉和蒜苔炒肉丝都是用塑料密封的,大致可以放两个月。
季溟很满意,有了这个以后在战场上便不用开火,所有军需供给从后方配送便是。
但是成本太高,每个士兵都这样吃恐怕把整个花重城的物资都用了也不够。
“这些做了多少?”季溟问道。
梁满囤赶紧回:“都是今天下午才做出去来的,属下在旁看着,一个时辰能出二三百盒,但是三羊县猪鸭牛羊并没有多少,全部都宰了,大约只能做二千来盒。”
季溟道:“能做多少便做多少,都分给校尉以上的将官食用。普通士兵还带往常的干粮。”
罗袖补充道:“凡是伤兵,每天也供给一盒自热米饭。”
梁满囤带着命令下去后,罗袖对季溟道:“后勤兵以后可以留下一半驻扎在后方,不如让他们养猪,咱们自给自足?”
季溟想都没想就说好,又道:“我再让人去征来一些会养猪的农人。”
罗袖好笑道:“这个可以有,不过不要强征,我这里有很多养猪技术,你找几个识字的人到乡下去宣讲一部分,只要是愿意来养猪的,每月有军饷,等战事结束后,这些养猪技术可以让他们带走。”
到时候军营里自然也会有善养猪的兵了。
季溟也没问她怎么什么都会,叫来亲兵就把这些话都吩咐了下去。
此时,又有亲兵过来回禀,“大人,夫人,那位白先生求见。”
罗袖还说待会儿去看看他呢,正好了。
不到半刻种,出去时还好好的白埕拄着一根棍子进来,一进来便看向罗袖,问道:“你是罗家洼的那个罗袖?”
罗袖点了点头,问道:“先生认识我?”
白埕道:“我师兄在你那儿一待就是三年,我们整个师门都知道你。”
季溟:什么叫在“你那儿”?
“他师兄是谁?”
罗袖看他笑道:“应该是原封吧。”
白埕忿忿,“你让我师兄,让我们整个遥谷都丢了大脸。”
“让你们丢脸的,不是胡家军吗?”
白埕:、
季溟把原封和罗袖什么关系的问题压下来,看向白埕问道:“你留下来是打算帮我们了?”
白埕脸上又现出忿忿之色,说道:“师兄写信给遥谷里所有的弟子都交代过,见到罗袖,不要跟她作对。”
罗袖忍不住笑出声来,“难为你为了留下吃这么大苦。”
得知缘由后,罗袖让人重新给白埕安顿了住所,但暂时不要让他在这边乱走,毕竟谁知道他是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