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豆白嘉宴抱着时晴撒了会儿娇,把下巴放在她发顶上软乎乎地说好,眼里却没半分温情,和楼下那个死死盯着他们的男人冷冷对视。
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可只是一个眼神,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聊聊?
聊!
别墅左翼有一条鹅卵石小道,沿着这条路往里面走,林深处有座凉亭,四角上都挂了灯,夜幕里格外好看,只是这凉亭沿峭壁建造,有一面紧挨着几乎六十度角的山路,摔下去,必死无疑。
白嘉宴走近时,周冬忍正在抽烟,象牙黑的烟嘴,银白烟身,夹在他食指和中指之间,青色的烟袅袅升空,有种鬼魅的美感。
“来了。”周冬忍淡淡开口,稳得一塌糊涂,单手拿起石桌上的烟盒递过去,抬了抬眼懒散地说:“抽一根?”
白嘉宴是没有烟瘾的,只不过不愿在这种时候败下阵来,忒怂,于是取出一根,自己从桌子上拿起打火机点着,这烟味道很呛,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好歹没咳出来。
两个男人沉默着抽了半天的烟,还是白嘉宴没忍住先张了嘴:“我见过你。”
周冬忍弹了一下烟灰,“是吗?”
白嘉宴盯着周冬忍的脸,想从这个人的眼睛里挖出一丝慌乱的情绪,却只看到一团幽幽的暗色,“在时晴公寓对面的便利店里,你经常去?”
周冬忍丝毫不隐瞒,坦诚极了,从容地说:“她不回家,我只好去找她。”
白嘉宴冷笑道:“可惜她从不见你。”
周冬忍似乎并没有被句话伤到分毫,甚至还笑了笑,仿佛在回味往日甜蜜,“唔……没关系,她还在生我的气。”
“艹。”白嘉宴扔掉烟,猛地站起来,扯着周冬忍的衣领将他按在围栏上,要知道,他身后就是陡峭山坡,一眼看下去,浓浓雾气下黑得深不见底。
白嘉宴一脸煞气,眼神凶得像是马上就能一口咬断周冬忍的脖子,他恶狠狠道:“周冬忍,有一件事你得搞清楚,我才是时晴的男朋友,你充其量只是她弟弟,而且是个她根本不在乎的弟弟!”
即便身体被压制,周冬忍却似乎丝毫没有处在劣势的感觉,他眼神中有种沉寂的疯狂,轻描淡写地反击:“不在乎?那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一句话把白嘉宴憋了许久的怒火全部激发出来,他气得双目赤红,拳头握得咯咯响,根本来不及考虑后果,一拳就朝着周冬忍砸了过去,却被周冬忍侧身躲过。
自此,两个人的战火才算拉响,闷声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加,均是毫不客气地往对方身上招呼。
凉亭里有石桌木椅,都是极硬的物件,磕碰到身上真不是闹着玩儿的,两个人谁都没占有绝对优势,没过多久,均是气喘吁吁狼狈地坐在地上,愤怒地瞪着对方。
周冬忍用手背抹去嘴角血丝,突然问:“这几年,她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