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晴喉头哽咽:“嗯。”
他又说:“我会特别好,我肯定能找到一个比你还好的,以后结婚生子、儿孙满堂,说不定会请你来参加我八十岁大寿。”
时晴含泪笑道:“嗯,我等你的请柬。”
最后的最后,时晴听到他诀别一般的叹息,“我走了,不要送。”
在那年鹏城炎热的夏日里,时晴坐在车里看白嘉宴一步步远离,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几乎快看不清他的身影,蝉鸣中她拼命祈祷,不论是玉皇大帝还是佛祖和耶稣,求求你们看一看那个叫白嘉宴的男孩子,给他平安,给他福气,给他欢乐,给他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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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关于野生动物的拍摄进入最后阶段,时晴跟组深入秦岭拍野生大熊猫,高山上的夏季比较凉爽,现下又正是嫩竹期,秦岭熊猫大多在松花竹林和箭竹林一带活动,拍摄还算顺利,九月底后高山开始降雪,大熊猫重返巴山木竹林。
摄制组随着秦岭熊猫的季节性迁移而移动,竟然不知不觉又到了冬季,这半年时晴除了几次因工作室的事情不得不回鹏城外,坚持全程跟组,直到拍摄工作全部结束。
她回鹏城那天下起纷纷扬扬的小雪,花语烟亲自来接她,直接把她载回华洲湾,简照昱和顾延都在家,时晴和他们俩打了招呼后去找雪茄,或许是她这次离开的时间太长,小家伙见了她就往回蹿,缩在他亲爹皮蛋身后怯生生地看她。
花语烟安慰时晴:“过两天就好了,肯定是你身上一股子熊味儿,它害怕了。”
吃完饭,姐俩窝在影音室的沙发里闲聊,幕布上放着顾延最新的电影,是个民国片,他出演间谍,穿一身西装和小日本一块儿听戏,台上的人咿咿呀呀唱着,台下的人端着笑彼此试探,一来一回间都是腥风血雨。
花语烟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过两天是要回南城吗?”
时晴点头,“嗯,吴妈六十大寿,我不好不去。”
花语烟哦了一声,半晌才犹豫着说一件她瞒了时晴许久的事:“周冬忍他辞职了你知道吗?”
“什么?”时晴一愣。
花语烟见她不排斥,才继续道:“你去秦岭后没多久就辞了,我是听简照昱说的,说是要去个什么地方进修,而且……歌也不唱了,不声不响退圈了,好像也有两个多月吧。”
时晴沉默许久,好半晌才问:“他去哪儿进修了?”
花语烟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这事做得隐秘,辞了职后悄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简照昱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离开前来这看了看雪茄就走了。”
时晴没由来的心里发慌,她抿了抿唇,把嘴里的涩咽了下去,喃喃自语:“也好……去进修也好……”
花语烟见时晴精神恍惚的样子叹了口气,牵着她的手使劲攥了攥,劝道:“晴天,别和自己较劲,人有时候不需要活得那么认真,等你抓住你真正想要的,就会发现其他的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