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此却先拉住颜宁的手腕,细细把脉,过了好一会才说:“你的脉象紊乱且凝滞,很可能是受了重伤有淤血在脑中消散不去才导致你失明的,我会请个大夫来给你好好治病,你不必过于担忧。”
“失明我倒不担忧”颜宁把着自己的手,“我似乎懂一些药理之术。失明只是小事,真正要紧的是我失忆了。而且我好像遗忘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我想不起来,但我知道这件事我一定要做!”
“好,不急。你听我慢慢和你说。你叫颜宁,你有一个姐姐叫做安宁。”
“不对,我姓颜,姐姐怎么姓安呢?”
“许是随母姓吧。”
“哦,也是。安宁这个名字我很熟悉,似乎是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那么你呢,相公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男子思索了半天,才吞吐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容栾。”
“容栾?这个名字我好像没有印象。”
“没有印象是正常的,毕竟我们也才认识不久。”
“认识不久?难道我们是包办婚姻?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而且...”颜宁凑近闻了闻,露出一丝微笑说:“是能让我放心的味道。”
容栾静默不语,他怕自己言多必失,只能顺着颜宁的话讲下去。不过好在,颜宁自己就把话说完了,对于相公这件事倒是没有起什么疑心。
也怪他,当初从山上一跃而下顺着痕迹找到颜宁的时候,她已经在水里泡了很久,连嘴唇都冻乌青了。他只好将自己的衣物脱下来给她披上,四处找个能落脚的地方。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间农舍,他们俩却被农妇误认为是落难的夫妻。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就顺应了这个叫法,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颜宁昏迷的这几天,他竟渐渐习惯了这个称呼,甚至回到房中照顾昏迷中的颜宁时心里也滋生出了异样的情愫。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平凡的夫妻,自己正在悉心照顾自己的妻子,等着她醒来。
可他知道这一切终究会醒的。可万万没想到颜宁不仅失忆而且还瞎了,更万万想不到颜宁问自己姓名的时候,自己竟说了真名。
是的,他的真名不叫墨染,而是容栾。他的真实身份也不仅仅是魔教的左护法,更是皇甫琛隐藏在江湖里的暗线。当初和皇甫琛一别后,他寄了密信托自己好好照顾颜宁,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去帮颜宁。在他心里,这是自己唯一挚友所托,自然要竭力完成。
可是,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变了呢?他变得不仅仅是为了一个任务,而是作为容栾,作为一个男人,想要真正去照顾自己喜欢的人...
对...他好像喜欢上颜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