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益发深沉起来,连星星都不见了踪影。
苏筱晚看着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悲哀和恐惧,她夺门而出,用尽了全力以身体去撞击外面的院门。
父亲当年就是在从黄骑岭离开后不明不白地死去了,下一个会是谁?会不会就是我?
铁门是撞不响的,“咚咚”闷雷般的声音更像是远古传来的战鼓。
几个走在最前面的考古队员忍不住回头问老吴:“吴老,哪儿打鼓呢?听着怎么那么近?”
吴大军看了看蒋宇,蒋宇立刻看向一旁,出村子有两盏路灯,这点路离岩洞已经没多远了,路灯下蒋宇置身事外的表情一览无余。
“打雷,听不出来吗?”老吴恶狠狠瞪了几个人一眼,这几个立马不敢开口再问了。
老村长和老吴一起走着就是前后脚,也忍不住问起来:“吴老,你们队里那个爱跟我家三丫头玩儿的女领导呢?感觉有日子没瞧见她了,我那小儿子可喜欢跟她下棋了,最近总念叨她。”
摁下葫芦起了瓢。
“她,她最近在画图纸,闭门谢客。”
啥叫闭门谢客老村长搞不懂,不过老吴的表情他懂:少问。
不问就不问吧,老村长原也没啥兴趣。
不过,从宋轶失足掉进墓葬坑到现在,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十二个小时,当这队人马终于带着担架赶到墓葬坑口的时候,大家发现宋轶已经进入轻度昏迷,甚至连沈魏风也有些神志不清。
蒋宇一看这情况,二话不说第一个绑上安全绳出溜下去了。
宋轶还是那么躺在坑洞地上,脸色通红,额头滚烫,无疑正在发着高烧,而且摇不醒说胡话,一副已经要烧糊涂了的架势,情况很是危急。而坐在一边看上去仿佛是在闭目养神的沈魏风也没能被蒋宇晃醒,不睁眼,眉头紧皱,脸色灰暗。
老吴一直拿着手电筒盯着蒋宇下去,一看坑里是这情况,马上急了眼,大声吆喝起身边的人:“快!下人!把这两人都拉上来再说。”
这一吼老村长就明白了,赶忙招呼带来的年轻村民们:“都下,都下,然后把这个木板子床也带下去。”
可老村长说完却没有人动,只有两个小年轻凑到坑洞口看了看,摇摇头道:“村长,这下面尸气重,你看那俩。俺们下去了也给弄出病来可怎么说?”
“放屁!哪有什么尸气!赶紧下去。”老村长骂得唾沫星子横飞。
“俺爷爷当年就是爬墓里去,出来没几天就死了。这鬼地方可不是上面那个洞,那里面没死人。这里你瞅瞅,全是烂棺材。”一个打扮有点流气的男村民开始毫不客气地顶嘴。
“哎呀,这位小兄弟,不会的!我向你们保证。我们就是干考古的,不要相信什么鬼呀神的,那都是封建迷信。我们这位领导是一天水米没进,身体虚脱了,哪儿来的什么尸气。”老吴急得眼睛周围的青筋都跳起来了。
“老吴,你别跟他们啰嗦了,快把担架送下来,先把宋轶挪到上面去,这里面的地太阴冷了。对了,再丢件军大衣下来。”蒋宇已经烦透了这帮村民的各种搅和,只想速战速决。
“好,等着啊。”老吴这回也不搭理这帮村民了,直接叫两个队员,拖过来木板子床,用两根保险绳钩着开始一点点往下送,又把两件军大衣也绑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