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沈魏风拉住了她。
“今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沈魏风为苏筱晚轻抚了一下散乱的长发。
“没有,这是我和他的宿怨,和晚上的会无关。”苏筱晚终于开口了,语气淡漠地好像是在说着另一个人的悲欢。
“你心里有委屈就说出来吧,总憋在心里面会生病的。”沈魏风知道苏筱晚心里的悲凉,明白她无法吐露的痛苦。
可苏筱晚只是轻轻地苦笑了一声,摇摇头道:“没什么委屈的,只是汪辉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没想到的,我也算咎由自取了吧。”
“我刚来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你怎么可能完全了解他的为人?”
沈魏风从研究生毕业在考古所工作那年开始就认识了汪辉,这后来的几年,包括这次冯村再次与他同事,他早已看透了这个人的为人,今晚不过是他和他之间一次矛盾的总爆发,而苏筱晚不过是填在了他们之间的一张牌。
“我谁也不了解!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永远都是个谜!”
苏筱晚长叹了一声,有点绝望地凄凉地冲着沈魏风一笑,目光里像入夜了一样一片黯淡,以往即使遭遇再多打击可还是双眼明亮的苏筱晚已经不见了。
沈魏风觉得是他把那个苏筱晚弄丢了。
“汪辉本质上就是个无赖,他不光对你是这样,对所里其他人也是这样,只不过他利用了你对他的负疚感而已。”
沈魏风话音刚落,一阵寒风吹来,苏筱晚不禁哆嗦了起来,沈魏风侧身挡住风口,拉着苏筱晚把她送回了房间。
“别去再想那个汪辉了,以后行事工作都要离他远一些,要是他再上门纠缠,一定要叫人,他对付不了男的,可女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注意保护自己。”
沈魏风到底还是担心安全问题,忍不住又叮嘱了苏筱晚两句。
“他会不会真的像刚才说的去告发你和蒋宇?”
汪辉的叫嚣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苏筱晚想到了这个令人感到棘手的问题。
“这个不好说,不过想告就告去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他。”
在意的事损失多小都是痛,可不在意的事全没了也不过一片浮云,沈魏风对这些事压根儿就不在意。
可在苏筱晚的心里这些并不是一阵风就可以刮得走的小事。
“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应该在汪辉面前更有底气吧?”
苏筱晚轻飘飘地问出这么一句来,沈魏风倒是愣住了。
“怎么这么说?”
苏筱晚一边脱掉外衣一边幽幽道:“他说我是队里的祸害,没有我,考古队和冯村都会平静无事,我现在想想,觉得他说得也没错。其实,应该远离的人,是我,而不是汪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