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址还在,办公区已经破败不堪,老陈盯上的是那些废弃的设备,水塔、硫酸储罐、矿粉料仓、反应釜、过滤器,蒸馏塔、废水池,好多废钢废铁废金属,总计得有几百吨吧。扔在那里风吹雨淋日晒,都十好几年了,小物件早就被人拆走了,连办公房顶的水泥瓦都不知道被谁弄走盖猪圈去了。这些大家伙,不使用工具拆不动,才留在原地。
可是别人拆不动,老陈却有办法,多简单:气焊割开,用汽车吊吊走,送儿子那废品收购站就能换钱。
陈爸开着汽车吊走到化肥厂边上,觉得这么明目张胆的拆不是个事儿,就又跑到镇里,找蒋国兴说这事儿,陈爸琢磨镇里要是让咱出点钱,就多少掏点。
没想这事开了个头,蒋国兴就问:“老哥想把磷肥厂买下来?”
陈爸一听就来气,“我买那个干啥,一堆破烂,放在那儿多少年都没人要。那个地方人到跟前就呛鼻子,肯定对环境有污染、对人有危害,我把那些东西清理走,是为你们除害。”
蒋国兴知道这老哥哥也不好糊弄,而且这段时间自己总到他家食堂去吃喝,三天两头见面,就不再绕圈子:“老哥,那个磷肥厂得有70来亩地,就因为炼过化肥,周边啥也干不了。原来镇里想在那块建中学,学校老师们不干,后来有人想建养牛厂,看了看也跑了。那堆破烂白送都行,但是能不能由你们家把那块地买下来,干点啥也比撂着强吧?”
“怎么办手续?地价便宜不?”陈爸进入销售业务员状态。
“这是镇里的工业用地,不占农田不用补偿,到市里审批一下,回县里走程序,很快就能拿到土地证。按照市里定的标准,一亩地估计8万块”。蒋国兴说道。
“你坑我是吧,我们村那块地一亩地才交了不到一万五千块的征地补偿金,从镇里拿地就要8万?”陈爸生气了,一甩头回家,这小蒋没安好心啊,当自己是傻子?
蒋国兴一阵无语,也是啊,这块破地,给谁也没人要啊,能生金子?可是上边规定工业用地基准地价就是这么多。还真没有集体用地好使。
〸回到家,陈爸把今天的事情跟俩儿子说了,还在埋怨蒋国兴不够意思。
陈立东听完后,开始沉思。一亩地8万多吗?现在这个时代是有点高,他穿越前才涨到20多万。
那块地咋样呢?实话说化肥厂这位置很不错,北边是蓝滨路,东边是去往镇政府的乡道。附近几里地没有村庄,它的西边是镇里的红砖厂,两个厂子之间是一大片坑塘,当年建厂子和这些年烧红砖取土形成的。往南方向是一片300多亩的果园,承包给了10来个农户,载种的苹果树,品种和产量都一般。
这一块土地,得有500多亩,正适合建他心心念念的炼钢厂。这块500多亩地的西边是条农用路,往南5里地就是南陈村,就是他的这个机械修理厂。如果把这条路修一下,他就多一条直达蓝滨公路的通道,再把这块地拿下来,两个厂子也算连上了,中间选个位置拿出10亩地建一座110KVA变电站,那该多好!
就这么定了!1994年,那是一个春天,陈立东在南陈村划了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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