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是男孩嘛,父母没有这么上心,管我生活衣食无忧,学习工作顺利就不错了,哪有父母会对儿子掏心掏肺的,惯一身娇气出来。”
她看着他的眼睛,略微躲闪了。古话说,过犹不及,说得这样冠冕堂皇的,强硬拉扯出来的套话,倒是在明显地告诉她,他不愿意提及父母之事。躲闪也是彻底相信了林忆可失忆,原谅她不知者不罪。
将椅子后倾,她半躺好,闭眼,给了台阶就下了,她才不愿无理取闹给自己找事。
后来与林母通话,得知邱至的母亲早些年抛下他们父子外遇走了。为了顾及邱至感受,他父亲没有再娶过,一心扑在事业上,但是大男人一个,时常疏忽儿子感受。以前工作忙得不可开交,邱至被半寄养在林家,林母给了他许多爱,也与忆可青梅竹马式地长大。两个人感情颇深,上了大学后,也顺理成章地谈了恋爱,做长辈的三人,欣慰不已,就等他们修成正果了。
与林母相处快三个月了,有些亲切感,但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是来自时间来自爱的。很难说清那是什么感觉,每次伸出右手抚着玻璃,她都很心虚,她害怕这一切,都不是属于她的。
“怎么了?脸色好差?功课还跟得上吗?”
“又是三个问句。”
“你怎么不来修文学呢,抓我语句抓得这样严。”
浩瀚的文学,她当然感兴趣,但是不能主修呀,她才不是那种浪漫的诗人呢。偶尔去蹭蹭课,听听讲座,也是颇有收获的。
一切都适应得很不错,父母很不错,男友很不错,学习也很不错。
写在日记里,初恋男友,邱至。
他像是意外,从盛夏走来,又一同经历着秋天,伦敦的秋很美,叶子渐渐发黄,风也温柔,看着一知半解的刊物,时间很慢,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