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颐逗弄着怀里的小猫,面上的笑温柔至极,这也不能怪他心狠手辣,只怪那狐媚子太会勾人,颜瑾只是去了趟长阳府便对他重新态度冷淡起来。
他害怕再次失去她的心,只能铤而走险,提前下手斩草除根,今后她就彻彻底底属于他了。
不久,管事的伶巧便来花园传话:“正君,长公主回来了,让您去书房见她。”
唐颐便将猫儿递给旁边的男婢知竹,随后理了理着装,起身朝书房走去。
神色不佳的玉人见到了来者,便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却是一言不发,沉默地喝着茶,周遭的气氛也开始有些凝固起来。
那一袭翠烟长袍的男子便体贴地开了口:“妻主可是在宫中遇见了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让奴家开导一番,如此憋着是于身体不利的。”
“予卿,”颜瑾唤了他一声,目光深幽晦暗,瞧得人心悸,“你可知长阳府一事?”
“长阳府怎的了?”唐颐不解地对上她的双眸,神色并无什么异常,似乎真的不知昨儿个夜里的事。
颜瑾只好进一步试探:“昨晚长阳府一处偏院起了火,烧死了一个男婢。”
“火势大否,长阳公主可有事否?!”他显出一副惊诧的表情来,旋即又不无关心地焦急询问:“你怎的还在家中闲坐?快去瞧瞧长阳她是否安好,若是需要什么,奴家也好打点一番送过去啊!”
颜瑾见他一副慌乱担忧的模样,只好暗叹一声握住他的手宽慰:“火势并未蔓延开来,长阳是无碍的,方才我在宫中同她见过母君,母君已赏赐了她好些东西,便不需要你操心了。”
唐颐这才松了口气:“如此还望妻主有空时再去看看她,听闻她前些日子伤着了腰,奴家便令人去寻了上好的药膏,今儿个刚好寻得,正好可以一并给她送过去。”
“……好。”
思虑过后,颜瑾打消了心中的猜疑,予卿虽是善妒了些,但性子温软,就连先前将池幼璟赶出家门时他都在替人求情,又怎会去做那种心狠手辣之事?
于是午后她便递了拜帖去长阳府,待屋外日头不晒时才携着唐颐同去探望。
彼时颜珂午睡方醒,听闻自家皇姐与姐夫前来探望,她也不再磨蹭,让青缨打水来洗把脸便提着裙摆去了前院。
“皇姐,姐夫!”她如同蝴蝶般蹁跹而至,三千青丝只松松绑了根发带,看起来俏皮又活泼,仿佛昨晚并未发生什么大事。
颜瑾瞧见颜珂这副欣喜的模样,心里却莫名对池幼璟一事感到不忿,她很想质问对方为何不尽力相救,但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
池幼璟已与她恩断义绝,自己又能用什么身份去问责皇妹呢?
唐颐则是疼爱地拉着少女仔细打量,确认她无碍后便道:“我给你寻了治腰伤的药膏来,你睡前抹一抹,这样好的快些。”
“皇姐倒是娶了位体贴的正君,让皇妹我好生羡慕。”年芳十八的俏人儿打着趣,却是不惹人恼的,这话虽哄得唐颐开心,但颜瑾却是凝眉敲了敲她的脑门道:“依你这风流的性子,哪有男儿敢嫁与你受委屈?即便是有,怕也是日夜与你的侧君男妾们争宠,闹得你这长阳府不安宁。”
“此话有理,小妹我还是独自潇洒快活吧,免得被他们困了身,哪也去不了。”颜珂拉着他们坐下,而后亲自敬了茶,唐颐便气度温婉地接话:“你终归还是要成家的,若你喜欢贴心的男子,我可给你介绍一二,他们个个貌比潘安,你要是娶了其中一位,怕是无心再去逛清倌院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