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冒犯了。”
颜珂此时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径自脱了他的靴子挽起裤腿,随后取下腰间干净的短刀在火把上烧灼过后对准那两点血印,道:“你且忍耐着些,很快就好。”
说罢,她划开了被咬的地方放血,周围的人静静看着,谁也不敢打扰她的处理。
待乌黑的血流尽,她挤了挤伤口,等暗红的血流出,她才借了一位公子的手巾给陶晟儒包扎,复而冲疼出冷汗的人温软一笑:“好了,回去让郎中瞧一瞧,多半是无碍了的。”
“谢殿下……”俊朗的少年也努力扯出一抹笑来回应,心里的悸动却是越发强烈了,却见那温柔的人只是用衣袖给他擦了擦汗说:“你今儿个不也救了我一命?没什么好谢的。”
“左公公,你背他下山吧。”男女授受不亲,她也得适可而止。
陶晟儒便掩去眸中莫名的失落,任由身强力壮的左公公背了起来,他默默地看着那抹倩影,心里越发地杂乱了。
殿下救了他两次,他又怎可肖想殿下呢?
只要远远看着便好……
此番有惊无险后,众人回到营地草草吃过晚饭便睡下了,颜珂倒是去了趟陶晟儒的帐篷,对方的男婢正准备给他换药,见到她来便恭敬地行了礼:“公主金安。”
“你继续给他换药便是,本公主只是来瞧瞧。”她看向床上面色有些许苍白的人,问:“郎中怎么说?”
“并无大碍,吃副药休养几日便可。”他低眸回答,垂下的鬓发遮住了发红的耳,接着他吩咐那男婢:“你去看看药熬得如何了。”
男婢是个机灵的家伙,他应了声是,便留下纱布药膏退了出去,如此帐篷里只剩下了两人。
颜珂不免皱眉:“这男婢也太不懂主次了,应给你换完药再走的。”
“无妨的,我可以自己换。”陶晟儒说着就自己拆了腿上的手绢,那细长的伤口虽然看着不深,但好了之后也会留疤。
颜珂不免心有愧疚,其实她本可以吸出来,不过这样太慢了,没有用刀放血效率高,所以她行至床边,拿起湿润的毛巾道:“我来给你换吧,日后送你一瓶玉肌膏,如此就不会有疤了。”
“嗯……”陶晟儒便默默收回了手,静静地看着她用毛巾擦干净伤口周围的污秽,然后取了药膏轻轻地涂上。
这药有些冰凉,他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其实他没这么娇弱,但见颜珂注意到了他,他心里又莫名有种满足感。
“可是这药比较刺激些?快好了,你且忍忍吧。”颜珂自认下手力道不重,所以觉得是药太烈了才使人反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