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之时,将这玉佩取出一观,便能将疲惫的心绪稍微放松些许。
正当洛离取出玉佩静静观赏之际。
那大殿的门扉,却被人慢慢推了开来。
见到有动静发生,收起了心绪的洛离,先是将玉佩重新揣在怀里,随后方才抬起眸子,看向那推门而入的威严身影,话语温和的开口道:
“先生今日罕见的没有在大理寺处理事物,而是来朕这里,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但说无妨。”
那推门而入之人,正是洛离所设大理寺的最高长官,大理寺卿商鞅。
而这位自从走马上任以来,对于自己的要求便堪称是苛刻。
就连那下方的一应官员,因为工作量的加重,对此都是叫苦不迭,甚至有人偷偷的告御状,不过并没有被洛离理会。
能正己身者,才能正律法也。
若是连自己都不重视自己所做的工作,那又怎能将律法的威严交予其手?
而商鞅的所作所为,完美的符合了洛离对于他的期待。
这一切,洛离都看在眼里。
眼下改革的核心,以功劳定地位,而不以出身论高低,深得洛离之心。
所以对于法制一事的改革,他便全权交予给了商鞅来处理。
可今日,他却破天荒的来找了自己。
所以,应是有事发生才对。
虽自己处于皇宫之中,但对于各方事态,皆是了如指掌。
这便是所谓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便知天下春与秋了。
“陛下确实聪慧。”
“商鞅此次前来,确实是有事禀告。”
“距离您登基即位至今,已有了一月有余,而各国得闻消息之后,也大都派遣了使者前来恭贺。”
“眼下皇城内,燕、齐、楚三国的使臣,已经到了。”
“想必礼部待会就会遣人前来禀告,但有件事情商鞅需要告知陛下您。”
“那就是在我大理寺的探查中,这三方使者里除却燕国的使者老老实实外,另外的齐楚两国,怕都有些蠢蠢欲动,恐怕来者不善。”
“其中,尤其是那楚国最为过火!”
“他们前来的人物里,有两道身影隐隐间实力都能与我媲美,虽然没有交手,但一眼便能看出,其实力应在四品之境。”
“登基观礼,本应是恭贺之事,却派遣如此高手前来,恐怕心思已是昭然若知了。”
商鞅先是对于洛离的反应赞叹一句后,随即便沉声的开口道,对于楚国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愉。
毕竟眼下皇城长宁,可是他大理寺的治所。
而管辖范围之下,竟有如此不稳定因素存在,如果不是碍于洛离颜面,他都想直接出手,请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离开了。
“嗯?”
“楚国么...”
青年靠在案桌之前,听完眼前商鞅的话语后,眉头轻轻挑动,露出了些许凝重的神色。
东部的楚国,是整个北玄域最为强盛的国度。
如果说南齐距离中土只有一步之遥,背后可能有天象圣地扶持基业的话,那么楚国,便是靠着自身军事力量的强大,一步一步走到至今的。
而大夏介于二者中间,如果不是一直以来都对楚国示好,并负责牵制南齐和北境草原的话,恐怕早就要与其刀兵相见了。
作为常年驻守北境边疆的北凉王,对于那东部楚国的军事实力,洛离心中也算是一清二楚。
虽说这国度长久以来,从来都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军事动作,但从它不经意间露出的底蕴来看,就不容小觑!
起码,比现在的大夏要强得多才对。
如果非要找一个比喻的话,那就是和前世雄踞天下,气吞山河前的秦国一般,有横扫天下之姿!
所以对此,不得不谨慎对待。
“卿的意思,朕知晓了。”
微微考虑半晌,洛离敲了敲眼前的案桌,站起了身子。
“在这个节骨眼上,派遣如此实力的高手前来,无非就是想要警醒一下朕,让我洛离和大夏老实些,不要将固有的格局打破罢了。”
“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开先例的。”
背着双手,洛离迎着商鞅的注视,看向那外界浩浩大日,语气淡然且威严的开口,道:
“眼下的大夏,已不再是前朝之大夏。”
“我欲动兵草原,且已暗示过白衣侯陈庆之,叫他秣马厉兵,静待时机,如此种种都已经昭示,我大夏有气吞山河之气魄!”
“既国已强,何惧宵小?”
洛离袖袍一振,语气间毫无对于楚国的惧意。
他是要行人皇之道的人,要是被这区区外国使臣吓到,那还做什么皇帝?
如果是正常庆贺,那洛离自当以大国风采,叫这些四方宾客沐浴春风,知晓皇恩浩荡。
可要是来者不善...
那便须得叫他们好好明白明白,什么叫皇权之下皆蝼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