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声音...
有士子面露尊敬和兴奋,目光抬起好像是要穿过障碍,看到那后方安然端坐的皇帝真容。
站在整个大夏朝最巅峰的皇帝,现在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仅仅只不过是一线之隔!
自北凉起兵清扫叛乱、击退异族战功赫赫、雪夜入京登基称帝、励精图治北伐草原,继而将整个大夏的版图扩展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广阔地步!
这都是这位陛下在短短二十余载的传奇一生中,所经历的众多史诗事件中的一部分。
其中就算单拎出来一件放在别人身上,也足以吹一辈子了,更别说如此之多的功绩伟业,竟只是区区一人做到的。
而且还是在三年之内,便全数收尾,尘埃落定。
这种雄厚的实力和手腕,莫说是皇帝,就算是和那些历史上闻名天下的古人皇、古天子之流相提并论,想必也是丝毫不差罢!
或许洛离自己未曾察觉。
但眼下他的名声,落在大夏子民眼里,已经是足以与开朝太祖,历代圣人相互媲美了。
尤其是这些前来参与殿试的学子。
在他们的眼中,无论出生高贵与否,能凭借真才学识便可以抓住机会的政策,无异于是天大的利好。
所以他们望向洛离的目光,灼热且崇敬。
“承蒙陛下恩典,学生定当用尽毕生所学,呈出答卷献给陛下,以报皇恩浩荡!”
一时间,大殿中有机灵之辈率先感动开口,其后众多士子反应过来,也是不甘示弱,一个个争先恐后便对着洛离回应道。
见此,在后殿以神念观摩整座大殿一举一动的洛离,只是淡淡一笑,随后不再言语,挥了挥手。
在他身畔落座的几名重臣考官,如宰相梁温,太师陈昭等人见此,都晓得了洛离的意思。
于是,梁温当即轻咳一声,唤来内侍叫他们将试卷分发到每一名士子面前。
待到内侍取走试卷后,梁温这才忍不住转过身子,看着面色古井无波的洛离,抽了抽嘴角道:
“陛下,您这卷子的题...是否出的也太过奇特了些?”
面色并无表情显现,只是端坐于一面案桌之前的洛离,听到梁温的话语,一笑过后,有些意味不明的道:
“能通过州郡县三关科考者,本身学识就已是万里挑一,朕若是以百家经史和各类典籍定为科考项目,那才是引人笑料。”
“殿试殿试,自当是在大殿之上,由得朕来做这出题之人,前来考核这大夏的英杰们。”
“若是脱离典籍,只知歌功颂德而无实干之才,那对于这种人才,我大夏不要也罢。”
“朕今日就是想看看这些可造之才,到底能说出什么实话和真话来。”
一侧脊梁挺直,隐隐间有浩然之气蓬勃生出的左白鹿,似是想要在这些士子之中,寻找到可以入文道修行的好苗子。
当他身上气机渐渐扩散,恰逢此时听完洛离话语,这儒衫青年随之便睁开了眼睛,颔首对着洛离认同道:
“陛下言之有理。”
“你这三道题目一出,想必那些士子们都得头疼一阵了。”
想起那既开放又刁钻的三道大题,左白鹿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他们的这位陛下,可真的是一点都不墨守成规。
而此时,正如左白鹿等人猜测的那般。
文华殿内,檀香袅袅。
可一个个士子在收拾好心情,接收到此次殿试的主考试卷之后,待到他们看清楚题目,一个个的面容上,或多或少却都带着几分愣神。
这卷子之上,可谓是简洁至极,通篇下来也仅仅只有三道字迹寥寥的题目。
但就是这三道题,却是在众多士子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动。
一百三十名文科学子,位于最左侧末席的沈秋,看着卷子最开头的首道大题,一贯认真的表情上,突然怔了怔。
只见卷宗上的首题,赫然便写着:
“人有百技之长,方为万物灵长,你认为自身最为擅长之处,为何?”
“无论是何领域,皆可畅谈一番,无有固定答案,全凭内心便是。”
这算是什么题目!
自幼好读诗书,生有过目不忘之能的沈秋瞳孔微微瞪大,盯着这试卷首题反复打量了片刻,方才确认不是自己眼花。
同时趁着间隙,他还偷偷的瞥了眼周遭参与考试的士子,发现他们此刻的表情,大都比他还要夸张。
面上微微有些抽搐,沈秋深吸一口气,握住那支作答的毛笔,却又不知该如何去下笔。
当今陛下...果真是与众不同。
沈秋心中略略苦笑。
不知为何,本来在他心目中位格极高的殿试,经过这题目的冲击,却变得好像并不那么庄严了。
此题范围涉猎之广,所提所问之自由,想必根本不可能有人答不上来吧。
想到这里,沈秋本来胜券在握的心思,不由得被冲淡了不少。
抵着笔杆,正当沈秋准备磨墨作答时,他的眼角余光,却又不禁扫了那剩下两题一眼。
这一扫,沈秋差点儿连手中的笔杆子都没握住。
当沈秋的目光带着复杂,又仔仔细细的把那另外两题打量清楚后,他才终于叹了口气,总算知晓到了,为何刚刚会有这么多士子面色精彩,倒吸凉气了。
继首题开放性作答后,第二题,又是一道能叫不少人伤脑筋的题目:
“北伐已平,草原既定,百废待兴。”
“试问以大夏之角度,如何在最快最便捷的情况下,将草原融入到大夏的统治之中?”
这道题算是考策论,结合时政并不能令人有多意外,最多只是有些太过大胆了些。
说起来,其实也算是在正常范围之内。
但是第三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