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澄明目送着叶卿卿的身影远去,若是选择在此时放弃,他又不甘心,若是不放弃,他更觉没有几分把握能赢得她的心。
再往前走是一片碧色的池水,池中小荷已露尖尖角,两岸垂柳倒映在碧色的池水之中,池中养着几尾金鱼,金鱼在水中嬉戏,鱼戏莲叶间,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虽说叶卿卿方才被四大才女刁难,若是方才萧澈没有出现,自己也足以应对,可他竟说出自己是他未过门的王妃这样的话来为自己解围,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当他说出那番话之时,她还是生出些许感动来。
不管怎样,他为自己解围还是第一次,前世自己在最需要他时,他一次都不在,父兄战死后,她想要萧澈陪在自己的身边,可他每天总有忙不完的政务,根本就没有耐心听自己哭,听自己闹,她闹得让他心烦了,萧澈就将她关了起来,后来今上为他和董婉儿赐婚,他干脆将此事瞒下来,不过如今细想来,若是以自己那时的个性,定会冲到前厅,想方设法破坏他们大婚吧,前世,自己何尝又不是另外一个柳常茹。
也难怪萧澈会讨厌自己,若换做她是萧澈,也会讨厌那个只会哭闹,只会耍横的自己罢。
若是问她到底愿不愿原谅萧澈,答案自然是不愿意的,她虽不是被萧澈直接害死的,但她也是因他而死,王府之中的那些女人互相争斗,勾心斗角,有些因此还送了命,她们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得到萧澈的宠爱。
这样的日子,她不论如何都不愿意再重来一次。
叶卿卿手肘撑在雕花栏杆上,看鱼儿正浮出水面,追逐着浮在水面上的柳絮,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要问自己愿不愿意嫁给南阳侯世子,答案自然也是不愿意的,赵澄明不明白当初她下了多大的决心,多大的勇气,才愿意试着接受他,开始新的生活,可秦云乔这件事表明,赵澄明也并非适合自己之人。
突闻女子的啼哭声,女子身穿翠色衣裙,坐在垂柳下抹泪,打断了叶卿卿的思绪,叶卿卿随之望了过去,那女子脸上挂了泪痕,也回眸看了过来。
秦云乔,她怎会在赵乾的大喜之日独自坐在此处哭。
“清霜县主!”秦云乔起身向自己走来。
叶卿卿顿觉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样哭哭啼啼的女子最是麻烦,若是换作柳常茹,大不了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不过柳常茹自然也打不过自己,到最后郁闷的也只会是她。
果然秦云乔跪在了自己的面前,脸上挂满了泪痕,哀求道:“求县主放云乔一条生路,云乔来生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县主!”
叶卿卿有些无语地看着哭得惨兮兮的秦云乔,活脱脱一副被自己欺负的模样。
与她何干,装出这副可怜样到底给谁看呢!
秦云乔见叶卿卿并不理会,抽抽噎噎道:“县主既已有懿王殿下,又何必再与云乔争世子,云乔将世子当成此生唯一的依靠,若是世子将我送去外面的庄子,那云乔便是死也要死在南阳候府。”
装可怜不成,便以死威胁,若是日后赵澄明真将这秦云乔纳进了门,只怕是南阳侯府再无一日安宁。
叶卿卿冷笑一声道:“若是你想留在南阳侯府,便可去求世子,又何必来求我,我又如何能做南阳侯府的主。”
说的云淡风轻,她怎么没求过,还不是世子被你蛊惑,执意要送她去外面的庄子,若是真去了外面的庄子,怕是世子就会将她忘了,她说什么都不能走。
“世子爱慕县主,定会娶县主为妻,日后县主就是当家主母,云乔日后定会听主母的安排,绝不敢违逆主母!”她边哭边磕头,很快额上红肿了一大片,破了块油皮,看上去甚是骇人。
叶卿卿微蹙眉头,这名叫秦云乔的女子看起来颇有心计,便是打定主意在此缠自己到底了,表面看来,她低声下气地求自己,实际上却是胁迫,这边她哭个不停。
那边正厅喜宴听到了哭声,众人都围了过来。
叶卿卿厉声喝道:“你起来说话!”
秦云乔却并未起身,仍是泪水涟涟,见有人前来,哭声拔高了一阶,哭得梨花带雨,几乎厥过去。
果然周围的人群开始对叶卿卿指指点点。
赵澄明忙扒开人群,冲了进来,他皱紧眉头道:“表妹,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秦云乔泪水涟涟,可怜兮兮地看着赵澄明,又深深地看了叶卿卿一眼,道:“我只不过想入南阳候府为奴为婢,我从未想过与县主争,为何县主这般容不下我,表哥,我们来生再见!”
她纵身一跃,正待跳入一旁的池水中,赵澄明急得大呼一声:“云乔!”
说时迟那时快,柳常茹挥鞭缠住了秦云乔的双脚,将她拖了回来,秦云乔吓得脸色苍白,晕了过去。
柳常茹颇为得意地望了叶卿卿一眼,笑道:“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人家哭哭啼啼的,你就没辙了?”
叶卿卿:“……”
“赵公子,烦请让一让!”柳常茹对着秦云乔的人中就是一掐,秦云乔尖叫一声,突然醒了过来。
柳常茹冷笑一声道:“方才大伙都听到了,叶卿卿是懿王未来的王妃,莫要听这个妖女在此妖言惑众!都散了!”
众人都明白了,方才人家懿王都亲口说了,叶卿卿是懿王的王妃,又怎会下嫁南阳候世子,看来是这疯女人想进南阳候府想疯了,在此随意攀咬。
叶卿卿瞪了柳常茹一眼,她真的是来帮忙的吗?不对,她分明是来捣乱的!
柳常茹无语道:“叶卿卿你瞪我做什么!难道你不是连做梦都想嫁给殿下吗?那时你同我争不就是想独自霸占殿下吗?”
你快闭嘴吧!
果然以柳常茹的智商,聪明不过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