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连今日朝堂之事都无法打听,她哭着求王内官道,“求王总管替湛儿在陛下跟前说几句好话,求陛下饶了湛儿,本宫必有重谢!”
直到现在,李昭仪才真正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王内官知经过此事,舒王怕是早与太子之位无缘了,而李昭仪在宫中的地位也比不过那位炙手可热的冯昭仪,他摇了摇头道:“娘娘抬举老奴了,奴才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左右陛下的决定,老奴惶恐!”
他叹了一口气,还是自求多福吧!
待王内官带着舒王离开,李昭仪跪倒在地上,萧盈盈哭着问道:“母妃,你快想办法救救哥哥!”
对,她不能放弃,若是她放弃了,湛儿就真的完了。
李昭仪从地上爬了起来,卸下钗环,脱下华服,对身旁的宫婢道,“随本宫去见陛下。”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保住湛儿。
他们母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湛儿出了事,她日后在这后宫中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舒王萧湛才一脚踏进朝堂,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跪着挪到南宣帝的面前,哭喊道:“父王,儿臣冤枉啊,儿臣都是被人陷害的!”
刑部的王大人冷笑一声道:“同样喊冤的话,方才李尚书大人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南宣帝抓起手边的折子一把扔在了萧湛的头上,仍不解气,便索性抓起那一摞折子全都丢了出去,恨铁不成钢道:“亏朕这些年如此宠爱你们母子,你们却背着朕做了什么!你这个逆子!”
南宣帝气得浑身颤抖,额上条条青筋凸起,抬手揉捏眉心,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逆子,你若老实交代,朕饶你一命,若你有半句虚言,朕治你个欺君之罪!”
萧湛第一次见南宣帝发这么大的脾气,听说一向疼爱他的父王竟要处死他,他已吓得六神无主,说话都不利索了,“都是母妃的主意,不关儿臣的事,儿臣句句实话,请父皇明察!”
那些从前支持萧湛的大臣听闻全都惊诧万分,这就是他们支持的南朝未来的储君,无半分责任担当,遇事只会推卸责任,他们纷纷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后悔不已。
南宣帝一听脸色变得铁青,斥责道:“难不成是你母妃逼着你玷污了张大人的女儿?你这个逆子!我打死你!”
南宣帝见王内监的手中只剩个托盘,便要拿起那纯金的托盘砸过去,半数大臣吓得都跪在地上,“还陛下请三思啊!”
气得南宣帝跌坐在龙椅上,气得满脸通红,这样不争气的儿子,他当初定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宠爱他们母子。
王内官在一旁替他顺气道:“陛下,请保重龙体要紧。”
萧湛有些疑惑了,不是叶卿卿?怎么是张大人之女,那张锦芝已经死了两年了,此事都已经被母妃压下,秘密处理了,父王又怎会知道?
南宣帝一见萧湛的神色便什么都明白了,此事定是这个逆子做的,他缓了缓语气,对张大人道:“张爱卿远道而来,定是已经累了,来人扶张大人下去休息,朕身体有些不适,此事改日再议,张爱卿放心,朕定会重重的惩罚这个逆子,给张大人一个交代。”
看来南宣帝是打算轻拿轻放了,张大人未免觉得寒心,但他也不敢真的让南宣帝交代,只得不停地叩头道:“求陛下还老臣女儿一个公道!”
南宣帝不耐烦地抬了抬手,王内监高呼一声:“退朝!”
好不容易将那老东西打发了,南宣帝揉了揉额角,回到养心殿,他气得将桌上的物件全都拂落在地,王内官观他的脸色上前,“陛下,长公主求见!”
“她来做什么,不见!”还嫌他不够烦吗?
王内官刚准备退下,又被唤了回来,道:“让她去御书房等着!”
如今镇国大将军叶磊镇守许州,他手握重兵,他的这位皇妹,自然不能怠慢。
一进门,长公主萧瑟瑟便跪地,对南宣帝叩头道:“臣妹请陛下做主,李昭仪设计陷害了臣妹的女儿,逼得卿卿差点被舒王毁了清白,请陛下为臣妹做主,请陛下为卿卿讨回公道。”
他们一个个都要他做主,一个个都要讨公道,还都与那个逆子和李昭仪有关,他有心要护着那个逆子,又不能得罪他这个性子强势的皇妹,只能放缓了语气道:“我们是兄妹,不必多礼,皇妹还是起来说话。”
萧瑟瑟是个急脾气,且得知女儿受了如此大委屈,她恨不得亲手杀了李氏和舒王,“若是陛下不答应,臣妹便长跪不起!”
“你放肆!难不成你要逼宫不成?”
正在兄妹二人剑拔弩张之时,懿王萧澈跪在殿外,道:“儿臣有要事求见父王!”
南宣帝的眉心不由得一跳,他来凑什么热闹,难不成他也与这件事有关。
南宣帝抬了抬手,萧澈一进门也跪在地上道:“儿臣求父王还卿卿一个公道。求父王严惩伤害卿卿之人。”
南宣帝气得抬手抓起一方观砚砸了过去,那方砚台自萧澈前额飞过,顿时砸得他鲜血直流。
萧澈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又道:“求父王严惩伤害卿卿之人。”
南宣帝怒吼一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湛儿是你的亲兄弟!你这个逆子!”
为了一个女人,他竟毫不顾念兄弟情谊,南宣帝都快要被气死了。
“求陛下还臣妹女儿一个公道!”萧瑟瑟再次叩了个响头。
南宣帝瘫倒在椅上,“你们到底要朕如何做!”
“请陛下严惩舒王母子,将他们交由刑部处置!”
南宣帝大吼一声道:“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