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先生,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尹子雄上前打招呼。
“尹子雄先生,我也很高兴见到你,非常感谢你能接受我们的专访。”理查德站起来握着尹子雄的手高兴的说道。
“哇喔,能被《时代周刊》专访是我的荣幸,大家都知道《时代周刊》意味着什么。”拍马屁尹子雄还是会的。
“哈,谢谢你对我们杂志的赞赏,那么,接下来我们开始吧?”理查德很直接,看样了他是迫不及待的想采访了。
“当然,理查德先生请坐。”两人刚坐下,尹子雄突然想到了什么,“理查德先生,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怎么是你亲自来做个这专访呢?”
“哦,那是因为我对你很有兴趣。”
“好吧,谢谢你的兴趣,那我没有疑问了。”尹子雄摊手,人家敷衍那就没必要深究了。
其实工作人员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而且现在时代周刊也有网站了,所以他们采取了视频采访,这样采访稿可以两次发表,第一次发表在杂志上的文章,第二次可以放到官网上的视频。
其实尹子雄是没看过采访稿的,但别人有先问过高鑫莲有什么不能问的么,尹子雄的回答是没有不能问题,可以问但他不一定会回答。
然后对方再问,他不会回答什么问题。尹子雄的回答是情感与家庭出身。
这么一说对方就明白了。
“OK,三二一,开始。”随着摄影师的口号,采访正试开始。
“尹子雄先生,你好,非常感谢你接受《时代周刊》的采访。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作为一个连续获得国际大奖的电影导演,你理解中的电影是什么?”理查德拿着笔记本与笔,架着二郎腿问道。
这个问题有考校的意思吗?还是?
不过,尹子雄既然答应过可以随便问,那他也不在意对方问问题的目的。
“电影首先是娱乐,再是艺术,最后是意识形态的传播器。说它是娱乐,那是因为它一种给大众消遣、打发业余时间的一种商品。其次它是众多艺术的集合体,通过电影把艺术与创作思想展现。最后,它是一个意识形态的传播器,通过电影传播一种意识形态,它可以是对待生活的态度,对待情感的态度,对态困难的态度,对待战争、政治、宗教等的态度的表达与传播。”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在威尼斯的时候会反对艺术电影?或者不说是反对,而是质疑?”
“哦,这个问题其实我并不想回答,因为之前的时候已经回答过一遍了。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再说一遍。中国人讲求任何事物都有主要矛盾,次要矛盾,电影存在的意义就像我刚才说的它首先是娱乐。”
“如果有心人去调查一下看电影的观众,我敢保证90%以上的观众是冲着电影是否好看去看的,而不是冲着是否艺术去看的。如果我们所有的电影只讲求所谓的艺术了,那就是让电影功能的先后秩序颠倒了,这是不可取的。”
理查德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再问他也知道尹子雄会回答什么,因为同样的问题他已经多次在媒体上回答过了。
“那你说的电影三种功能,顺序先是娱乐,再是艺术,最后是意识形态。但在之前你的言论中好像意识形态的这种功能你很少说,你可以详细的说说吗?”
“这个其实我也说过,不过是在中国的一些公开场合,可能没有传到中国以外的一些地方来。”
“哦,是吧?那抱歉我没有搜集到。”理查德愣了下后抱歉的说道。
尹子雄微微一笑,他知道很多的外国人根本不关心中国人在中国说了啥,做了啥,他们只关心中国人在国外说了啥做了啥。
因为中国的新闻他们不想去搜,更不愿意去搜。
干嘛?因为语言不通,麻烦,是一回事,另一回事,他们总觉得中国的新闻里面全是假的信息。
“其实说到这个意识形态,比如好莱坞的好多电影里面,黑帮份子,黑帮头目好多都是俄罗斯人,拯救全人类的全是美国人,正义的都是美国,邪恶的都是他国等等,这些就是意识形态。长期以往,这些意识形态就会影响全球的其他观众。所以,电影不仅仅是娱乐商品,不仅仅是艺术品,更是意识形态输出的工具。”
理查德点了点头,他没否认。
“你说得对,其实这个在二战时期电影就被赋予了意识形态的功能。既然你知道电影的三种功能,那你认为你的电影里有掺杂了中国意识形态的输出吗?”
尹子雄愣了一下,合着陷阱在这里吗?前面的都只是诱饵?
“我的电影里能掺杂什么意识形态呢?我又不是搞政治的,也不是为某些部门工作的。我们可以尽量的不谈论政治,我只是个导演。”尹子雄善意的提醒道。
“为什么不谈论这些呢?”理查德问道。
“因为理念不一样,谈论这个就会引起争议,有了争议就会有立场,有了立场就会有对立。而我只是一个导演,我跟观众们对立了,这不利于我的电影上映,不是吗?”
尹子雄无奈只好这么回答。
“所以,你只是想做一个纯粹的电影导演而不去谈论政治,就是为了不影响到你的电影票房?是不是中国人都这样呢?”
“什么?”
“不谈论政治,不为自己争取权利。”
“嗯,不,中国人也谈论,也为自己争取权利,只是跟你们谈论的方式不一样。你们争虚的权利,而中国人争实际的权利。”
“能详细说说吗?”
尹子雄算是听出来了,这家伙是打算非得很政治上扯啊。
“我们关心的是什么样的Z策让老百姓更受益了,赚的钱更多了,教育、养老、医疗更公平了,减少F败,减少社会的负担了。如何真正的帮助贫困者脱贫,让他们有一技之长能够独自生存。”
“而你们谈论的与争取的是女权,少数性群体的平等权,投票权,动物保护,环境保护,大麻合法,毒品合法等等。”
“你们根本不是真正的关心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你们爱环境超过了爱人,爱动物也超过了爱人,爱自由超过了关心每天大街上日益增多的流浪汉,为了自己能够吸D抽大麻,你们变着法子让这些东西合法化。你们所谓的公益就是免费的给流浪汉们发放食物,不让他们饿死。除了给流浪汉们施舍食物,你们就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他们,如何让他们重新从底层脱贫。”
“看,这就是我们两个国家对Z治关注度的不同,所以,这个怎么谈?怎么评判?没法评判与比较。你们一直以为我们是被禁止谈论这些了,其实根本不是的,因为我们与你们关注的点不同,所以才不愿在你们面前谈起。”
尹子雄索性的就把这个话题说开了,懒得跟他们瓣扯。
“呃,说得很好,这是我第一次从中国人口中得知你们的态度是这样的。所以,有些东西还是需要沟通的,要说出来的。那么,在你们看来环境、动物保护、女权、少数性群体这些都不重要吗?”理查德并没有任何的恼怒或者情绪波动,机械得像个机器一样在问着问题。
不愧是一个资深的记者与主编。
“这些也重要,这是两国人民所处的社会发展层级不同而导致的关心的问题不同的。我们现在是发展中国家,我们更关心如何更好的生存,更好的发展。你们是发达国家,所以,生存与发展不是你们最重要的问题,你们是考虑如何追求更多的个人权力。”
尹子雄突然觉得上面那个问题回答得太过激烈了,有可能会引起争议。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别人挖的陷阱,所以在这个问题的回答上他要和稀泥,给美国人戴高帽子,傻子才给他们指出真正的问题。
难道他会说,说动物保护,你们为什么不关心一下澳大利亚一年杀死上万头野骆驼,上百万只野兔?美国每年要弄死无数的亚洲鲤鱼?
说环境问题,为什么不说美国人丢的垃圾在太平洋形成了一个小岛?
当然,美国人天天去争这些挺好的,国家发展不关心,民生不关心,去关心女权、少数性人群,大麻合法,动物保护,环境保护这样的只会让社会分裂的话题,这不正好嘛。
理查德抬头定眼看着尹子雄,突然笑了笑。
“你的回答在避开立场,没你的上一个回答那么立场鲜明。这是你们天生的像避开危险一样的避开这些问题吗?”
这个家伙真的好敏锐,也好直接,甚至不附带其它的情绪,至少在采访过程中。
尹子雄笑了笑,“我说了,我只是个导演,不需要附带很多的立场,这对一个导演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好吧,那你如何看待如今好莱坞漫画真人大片横行的状态?你认为这是健康的吗?”可能是美国人习惯了开口立场,闭口政治,所以问的问题都要附带上对某现象或问题的立场、评判。
“这不是坏事,自由市场的第一法则是市场需要什么,什么东西就会红火。让市场调控行业发展,这是自由市场的核心。现在市场需求大,那就证明时下这个是对的,我没什么好意见发表的。至少有一点,通过些漫画真人大片,美国的文化输出了,市场占领了,票房赚到了,这对于好莱坞来说是好事。”
理查德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那非漫画真人电影呢?你认为在如今这种局面下,这些电影的如何生存与发展?”
“这是相辅相成的,全球的观众愈加的喜欢好莱坞电影就会愈加的接受好莱坞的其它电影。所以,其实现在可以说是好莱坞历史上以来发展最好的时代。”尹子雄不仅仅是夸美国电影,也是在说事实。
“我看了一下你的电影,有很多电影都适合拍成系列片,像你现在马上要拍的《疾速特攻》就是《疾速追杀》的第二部,那以后你的工作重点会放在系列片的拍摄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