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些人都走了,屺瞻方才开口道:“您真有法子应付过去?”
周老爷子静默许久,思忖了好一会方才开口道:“那些义士跟我府里小厮模样也差不到哪里去,我府里的人都是记录在册的,真不行,就让义士们顶了他们的名讳。”
“若只是戎狄人来查就算了,这细作一块来,只怕是没那么轻易能糊弄过去。”屺瞻摇头道。
“国公爷若是有什么法子,还请赶紧告之我们。”管家连忙拱手道。
屺瞻说:“我方才来的路上细看过这地势,细作要带戎狄人上门来查探,是需要先过前街的铺面,再转到院墙而来。你们派几个人,跟我一块去院墙窗外等着。那细作一过铺面,那些义士便送到院墙这边躲着。只要那窗户一关,谁晓得有什么人在墙角外?”
周老爷子沉吟片刻,想着事不宜迟,事儿已经找上门来了,也只能如此。屺瞻立刻从大门出去,抢在细作和戎狄人之前到了院墙外,管家和几个小厮接应着几位义士过来。
受伤的那两位挪了地儿,周老爷子便火速命人将几个临时挑选的小厮梳洗打扮一番,又换上一些上好的绸缎长褂,让他们在屋里装作醉酒的样子。
这样便是有人来了,发现多了几个人也不打紧。便说是家里远方亲戚的少爷,过年来探望老爷子,结果没想到城破了,不争气的也便只能醉生梦死。
等这番探查结束了,那些受伤的义士也便能顶替这些人的名额下来,到时候一切行事就方便许多。
细作带着戎狄人上门来了,果然如屺瞻所料,是绕过铺面和院墙,然后才来敲周府的大门的。
屺瞻耳根子贴在墙面上,听着上门去的细作和戎狄人叽里咕噜说话的声响,就听着周老爷子刻意放高了音量,在那儿东拉西扯说话说的很响。
屺瞻明白,这是周老爷子在跟他们通气,好让他们听的清楚这会情况,好随时掌握时机。
听着府内的动静,噼里啪啦不停地摔打着,显然是细作和戎狄人在清查了。屺瞻紧紧捏着手里的剑柄,随时准备拔剑出鞘。
等了好一会,就听着里头有戎狄人粗鲁地喊了几声。那细作吆喝道:“说你们呢,你们府里头的名册上都有多少人?全叫到院子里,我们要好好看看!”
周老爷子镇定自若地答道:“拢共就几十人,不是妇孺就是老头,再加上干活的,就那么些人了。”
戎狄人有些不耐烦地咕噜了几句,细作转头道:“你把所有人喊出来,都在院子里集合!”
屋里几位夫人和小姐被人搀扶着出来,再加上那几个装扮做少爷的小厮,连带着厨房和园子里的杂役全部都聚拢在了一处。
周老爷子刻意挡在那几个装扮过的小厮跟前,想要遮挡一下,省得对方瞧见了要细究漏了馅。
不了戎狄人一双眼睛在一堆人里面扫视了一番,马上就发现了那几个皮相怪异的小厮。戎狄将领的面上登时阴霾一笑,即刻拿着砍刀架在周老爷子脖颈上,将他拨弄到边上。
而后他伸出毛茸茸的手,一把将小厮拎到了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