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一面扯住来报信的小兵,又细问了一通前方伤亡情况,一面急急忙忙便带了几个婆子要赶到前头去照料伤兵。
离临时开辟的伤兵救治营帐老远,静姝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抬人的,嘴里嚷嚷着找大夫的,帮忙照料的人。
还有伤势过重走不动路,走一半就喘不过气来的,来来回回闹哄哄的一成片,这救治营帐简直乱得不像样。
几个婆子跟着静姝到了现场,一看那血腥景象,都纷纷吓得腿打哆嗦。连带着还有几个脚软到扑地,不仅照顾不了伤兵,还反添了麻烦。
静姝摇了摇头,还是打发了婆子回营地,她又要人去临近的郊区村落找人来帮忙,自个则独自留了下来。
重伤的人情况各有不同,凄惨的哭喊和吃痛的呻吟的声响却是一下都没停过,听得人心里直发憷。
刚过正月,天色仍旧黑得很早,伤兵营帐内早早就点上了用灯草芯做引子的油灯。晦暗的火苗跟着来来回回晃动的人影飘曳着,时明时暗,叫人心都跟着揪起。
几个大夫在大冷天里忙到满身是汗,在两块临时搭建的台板上替伤兵救治。
静姝帮忙按着伤兵的手脚,可即便如此,到底是利箭射中了大腿根部,大夫将箭头拔出的刹那,那伤兵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虽然静姝也懂些医理,可是到底这会缺的是给大夫打下手的人,因而这会只能在临时营地做一些辅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