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季老夫人闻言,笑了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方萱挺了过来,现在几个孩子都有出息,尤其这个小丫头,之前所做的《红豆曲》,就让宫里好几位娘娘掉了眼泪……不知今日有没有什么好诗好词,给我们念上一念。”
左溶溶赶紧上前摇着老夫人的袖子道:“若棠姐是来赴宴的,又与我顽了半晌,哪里有空想诗?”
季老夫人觉得这孩子有点傻,连情敌都这般护着,也不想想如果温若棠经不起这些的考验,作为长辈她绝不松口让温若棠过门,这对左溶溶有利啊!
楚老夫人也劝,“都是来咱们家里做客的,还要作诗,岂不是费脑子?”
“就是现场作一首,才当得起才名,不如就以‘雪’为题,你看如何啊?”季老夫人脸上仍挂着笑容,实则温若棠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眼中。
这个诗,可以做,也可以不做,做的好也可,做的坏也没关系,只看温若棠如何应对,是否得体。
“老夫人……”温若棠思索了一下,还是打算拒绝。
但是话还没说完,徐兰语微笑着走了过来,也是一声:“老夫人。”
按道理来说,季老夫人身上有诰命,楚老夫人却是白身,该是楚老夫人向郡主行礼,但徐兰语自认是晚辈,还是微福了福身,并一把扶住准备起身的楚老夫人,道:“我只是听说要作诗,来凑一凑热闹,要是还得劳您站起来,我就不敢来了。”
季老夫人笑道:“你就好好坐着吧,长昭郡主最是尊老的。”
徐兰语抿唇一笑,道:“老夫人,听说温姑娘又要作诗了?”
季老夫人道:“是想让她作一首,这段时间只要问京城里的新鲜事,许多都与温三姑娘有关,听她作首诗,这一趟门出得倒也值得。”
徐兰语道:“我亦是这样想,既来楚府做客,总不能只是一味吃喝,末了什么都留不下,眼下也快开席了,不如咱们在开席之前联诗,定个彩头,赢了的人自然有奖赏,输了的人就罚他吃酒,或者罚他待会儿再给长辈们表演一样才艺,这样又有趣儿,又有诗作可以流传下去,大家论起楚家这次聚会,都要赞一句‘风雅’,岂不是好?”
将将说完,楚老夫人已经连连点头,“这样好。”
徐兰语转过头来,微微一笑,“温姑娘素有才名,不如这一场联诗,就由温姑娘起头吧。”
温若棠面带微笑,心里则已经骂了好几遍“没事找事”,恨不得直接挽起袖子和徐兰语出去打一架,定了输赢,以后也别再来聒噪。
背诗她会,但联诗……这种红楼里真正的大家闺秀们才能信手拈来的东西,对于她来说,难于登天啊!
徐兰语还追问:“怎么,温姑娘不作声,是不愿意吗?”
温若棠忙道:“联诗的形式固然不错,但这里还有男客,很多性子内敛的女孩难免会害羞,反而不能让所有人都参与进来,所以还是算了吧。”
“温姑娘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好法子,能让大家伙儿都参与进来?”徐兰语道:“那不妨一说。”
“郡主可真是……”温若棠眼见推不掉,索性选择了有利于自己的方式,不如写在纸上,一并交给楚大公子,由几位富有才学的公子一起评判,选出几首文采上佳的,一并奖励,这样写得差的也不至于丢人,又遵循了‘文无第一’的说法,不让写出好诗的人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