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不乐意被说,反驳道:“当初选秦月仪,也是母后和父皇都同意的,怎么现在只赖起儿子来?倒是那个温若棠,遮着掩着,一点不露相,罪该万死。”
“胡言乱语,你好歹也是个皇子,成日说什么万死万死的,半点也不稳重。”皇后看着穿堂而过的风掀起殿中的纱幔,低声道,“本来想着温若棠这样的姑娘不适合嫁给皇子,现在看来,与其让她在外面随便挑个人,不如将她圈在身边,也好掌控温家。”
三皇子满不在乎地道:“母后想怎么,就怎么吧,反正婚嫁之事只要母后提了,父皇都会同意。”
皇后对这个儿子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说他不上进吧,又喜欢什么事都争一争,说他上进吧,又每每吊儿郎当。
好在温若棠的事对于高高在上的天家来说,实在是太小,眼下人人都知道温若棠得罪了徐兰语,之后事情会怎样发展,皇后最多听来当个乐子,很快就又说起了别的事。
如此到了冬至那日,前线战报一大早就到了京城,说是此次温景焕将军领兵,神勇无比,三日前发起进攻,攻破了棋阳县,那些匪寇兵败,退至山里。
且不知道是不是天佑大锦,就在他们发起进攻的前几日,一些匪寇主动投降,从棋阳县里跑出来,说听到了山上仙人的指示,还是想老老实实地种田。
对于这种人,温景焕没有惩处,直接放了他们一马,还安排人送他们返乡,却未想消息传回京中后,很有几个文官上奏折,参温景焕领兵在外擅作主张,连圣命都未请,就轻易放走了反贼,有收买人心、与匪寇同流合污之嫌,理应受罚。
圣上倒是说了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温夫人还是在家担忧了好几天。
好在剩下的反贼实力大损,如今虽然借着地势严防死守,但失败已成定局,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京中百姓得知这样的消息,更加轻松了,只差没有上街载歌载舞。
不过对他们来说,这天还有个很值得去见识见识的地方,那就是棠记烤坊终于开业了。
大家到了冬天,偶尔也会拢一团火,烤点肉或白菇之类的吃食,但是像棠记烤坊这种把“烤”作为主要的做法酒楼,他们谁也没见过。
徐兰语很早就和楚嫣约好了,今日去看看温若棠又能折腾出什么来,早起便梳妆打扮,之后又去向父亲母亲请安。
作为当今圣上的亲姐姐,临阳长公主喜好奢华,整个府邸修缮得富丽堂皇,她的驸马徐玮是当年意气风发的探花郎,不过现在只挂个虚职,很少在外走动了。
徐兰语从小就知道,家中是母亲做主,若要出门,也得先向母亲请示,今日天气不大好,长公主还未起来,徐兰语只能站在门前,和母亲说今日约了楚嫣一道出去玩,约莫下午才能回来。
长公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带着几许慵懒,“这么早就要走?”
徐兰语恭恭敬敬地道:“回母亲的话,女儿和楚嫣约好了,早点就在外面吃,吃后去挑几件首饰,不知母亲有没有想要的?”
长公主在里面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中午在哪里用膳?”
徐兰语似乎有些慌乱,又不敢不答,道:“是去棠记烤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