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语的眼眶微红,摇了摇头,说:“今日既然是真心来吃饭的,就是排队等着,也要等到,你想回家,你就先回家吧。”
楚嫣忙道:“我不回,我陪着你。”
徐兰语抬头看了看烤坊上的那个匾,低声道:“嫣儿,你说我,是不是就这样输了?”
楚嫣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怎么会输呢?你是京城里最优秀的女子。”
“现在最优秀的女子已经不是我了……大家的目光都聚在温若棠身上。”徐兰语微微低着头,“今日回家,还不知母亲会怎样说我,我比不过将军府的姑娘……我连一个粗人的女儿都比不过。”
楚嫣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喃喃地道:“要是温若棠赶紧嫁人就好了,唔,或者是,她直接不存在这世上,就好了。”
徐兰语看起来悚然一惊,“这种话可不要乱讲,咱们争归争,闹出来人命未免太过了吧。”
楚嫣低声道:“兰语姐姐真的这么想吗?那小公爷可能就要拱手让人了,公主那里,兰语姐姐又该怎么说?”
徐兰语默然不语,只静静地看着棠记烤坊里人声鼎沸的热闹。
而上了楼的温若棠面上很平静,实则心里有些紧张,她亲自给老夫人斟了杯茶,就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
季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搁在桌上,随口问道:“你这里用料似乎不错,听不到旁边的雅间的说话声。”
温若棠答道:“是,当初修建这个酒楼时,就用的最好的木料,隔音不错,所以您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季老夫人撇她一眼,左溶溶在一旁,明明没有对视,却感觉到了极强的压迫感,赶忙道:“要不……我先出去?”
“出去什么?你既然打发人把我请了来,就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听着。”季老夫人随随便便就拿捏住了这个小丫头,看到左溶溶不敢动弹了,又看向温若棠,“锋芒毕露没有好下场,这个道理你现在懂了?”
温若棠垂着头,恹恹地应了声“是”。
今天的她,确实有一败涂地的意味,没想到仅仅是一个齐万竹,就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季老夫人又道:“除了这个,你还学到了什么道理?”
温若棠道:“有权真好。”
季老夫人冷然道:“现在才知道有权真好,之前皇后给皇子们选妃,你怎么百般推拒?”
“嫁与皇子,有权也无用。”温若棠回答得很利索,“更何况有把对权力的渴望压在别人身上,到头来也未必能真的有权。”
“不卑不亢,就是你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叫人心烦。”季老夫人一脸嫌弃,“你看看哪个上位者,愿意看着地下的人有骨气?”
温若棠道:“所以我想自己挣钱养自己,尽量不看上位者的脸色。”
“幼稚,荒谬。”季老夫人直接反驳,“你能在京城开铺子,还开的这么顺利,将军府在后面有多少支撑?你是不是真的在自己挣钱养自己,心里没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