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棠看了看徐花,笑着说:“你们既然已经有安排了,我就不担忧了。徐夫人,你……”
徐花敛眉,半低着头,“姑娘还是就叫奴婢徐花。”
温若棠随口就改了,“好,徐花,你在京城也是举目无亲,碰上了什么事,就和马笑儿或红珠说。”
“谢姑娘关心,奴婢记得了。”
还是这么不冷不热的,温若棠也没指望她对自己能有其他情绪,转身离了。
等到看不见她的身影,马笑儿心满意足地把手泡进冰冷的水里,继续洗着菜,口中还念叨着,“三姑娘当真是好人,要是以后,我也能做她这样的人就好了。”
徐花半晌才应声,“我也知道她是好人……就是心里总有道坎……觉得若是和三姑娘亲近了,我当家的不会原谅我。”
她的事,棠记的人都知道,而故事的版本,自然也是季忘归制造出来的那个,马笑儿想了想道:“听我这个做妹妹的一句话,跨不过去的坎,不用非得跨过,说不定哪天碰到个机会,就想通了,就像我吧,之前以为自己已经是要死的人了,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姑娘,整个人就重新活了一回。”
徐花笑了笑,“你和你丈夫,是和离,将来或许还会碰到更好的人,我的丈夫,可是死了啊……”
生死之事最大,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马笑儿除了叹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前面有人过来催菜,马笑儿赶紧起身把之前准备好的菜端给他。
帘子掀起,小二匆忙地扑进了漫天大雪里,从厨房到大堂的这段距离,也勾得许多食客翘首以盼。
棠记烤坊里的热闹还在继续,温若棠也要快快回家,免得温夫人找不到人两个哥哥又要遭殃,一路紧赶慢赶,才到将军府大门前,方下了马车,忽然听到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
温若棠回头,一个小厮差点就撞了上来,丹雪连忙赶上一步,挡在温若棠面前,喝问道:“怎么回事,走路也不看么,这都到了门前了,人进人出的,也不知注意着些。”
小厮定了定神,赶紧行礼,又道:“都是小的的错,着实是大事,要快些禀报给老爷和夫人。”
温若棠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声音微颤地问:“什么大事?”
小厮赶着道:“刚才得知……越国公……去世了!”
丹雪张大了嘴,温若棠的手也骤然握紧,这……确实太突然了。
要说越国公季沉波病了那么些年,大家伙儿都有这样的准备,但是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过来了,总以为不会在此刻……
小厮见她们主仆二人久久不能回神,小心翼翼地道:“要不,小的先去告知老爷和夫人?”
温若棠抬了抬手,手背向外扇了两下,“去吧。这是大事,正好赶在大节上,如何吊唁还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