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你妈不要你了,带着你哥哥已经走了,以后你就要跟着我们生活了,你最好老实一点,要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舅妈阴沉着脸说道。
我丝毫不怀疑她说的话,因为她真的会打断我的腿,不只是口头威胁这么简单。
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恨我,明明我从来都没有惹过她啊,后面明白了,做恶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好像饿了就要吃饭一样,都是本能而已,有好人当然就有坏人了。
那时候小小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舅妈说的那一番话后,我完全没有哭闹,仿佛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只是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拖油瓶而已,就连母亲也选择了哥哥,不要我了,母亲自己吃了一辈子重男轻女的苦果,结果自己还不是重男轻女,人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
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睡过软绵绵的床,盖过干净的被子,舅妈扔给我一床破的发霉的被子,脏兮兮的都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
舅妈让我以后就睡到鸡笼旁边,顺便晚上看着鸡,不要让黄鼠狼把鸡给吃了,也是那一天开始,我从一个人的身份,变成一条看门的狗,而且是不能哭闹的狗,我有一次忍受不了,偷偷摸摸哭了一次,结果被舅妈发现眼睛红肿了,劈头盖脸的就是几巴掌,扇的我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
“你就是一个丧门星,以后再敢哭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嘴巴缝上,眼珠子扣下来。”舅妈掐着我的脖子恶狠狠说道,那个时候我在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恶魔。
夜晚来临,一个六岁的小孩,缩在角落里面,地面的凉气冻的她瑟瑟发抖,鸡屎的味道熏的人头晕脑胀的,鸡群的叫声吵的她睡不着觉,可是小小的她除了忍耐还能怎么样呢,反抗就是死路一条。
舅舅和舅妈特意给我准备了一个小瓷碗,这个瓷碗是之前他们家养的狗名字叫小白的碗,自从它死了以后,这个碗就变成我的了。
他们把每天吃剩下的剩饭剩菜倒在碗里给我吃,有时候还恶趣味的让我学狗叫,逗他们开心,我只能学着小狗汪汪叫,才能吃下这些剩饭菜,我有时候再想他们应该已经算不上人了吧,都是一些从地狱逃出来的魔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我就到了七岁的时候,我该上一年级了,可是舅舅和舅妈完全没有让我读书的意思。
我每天就是帮他们干活,喂猪和养鸡以及做饭洗衣服都是我的工作,我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个子很矮,整个人都瘦瘦小小的,有时候坐在板凳上,自己都被骨头硌的生疼,做饭的时候,只能站在小板凳上才能够到锅台。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坐在河边洗衣服,因为太累了,稍微眯了一下眼睛,舅妈的衣服不小心飘到了河中央,那可是舅妈的衣服,我要是弄掉了,舅妈肯定会打死我的。
我想都没想就游了过去,可惜我是一个旱鸭子,河水呛住了我的口鼻,呼吸不上来,体验到了窒息的感觉,那一刻我觉得就这样死去也挺好的。
生活就是这样悲惨,往往事与愿违,那一天我不知道是怎么被救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在舅妈的房间里面了,久违的干净的床铺和柔软的被子,我强忍泪水,内心不断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哭。
舅舅和舅妈在外面不知道和谁在说话,言语之间很是客气和尊重,我从床上起身,趴在窗户上看到了一个身穿警服和一个手臂挂着袖章的人,正在严厉的训斥着舅舅和舅妈。
那个时候,我也好想自己能穿上他们的那一身衣服,是不是这样舅舅和舅妈就再也不敢欺负和殴打我了,自己也能从狗的身份转变回人呢。
我隐约听到那个警察说:“小孩子必须要接受国家的九年义务教育,你们赶紧把孩子送去上学,不给她上学,那你们就跟我走一趟吧。”
“是是,我们保证给她上学,警察先生就放心吧”舅舅谄媚胆怯的回复道。
第二天的时候,舅妈把我带去了学校,我读一年级,表哥读六年级,他天天在学校说我是死刑犯的女儿,妈妈都嫌弃不要的人,天天死乞白赖,在他们家吃白饭的小乞丐。
年少的同学们好像都被他洗脑了一样,他第一个带头欺负我,紧随其后同学们都知道没有人会帮我出头。
一个个都拿我撒气,小孩子的恶毒丝毫不比成年人差,他们往我身上吐口水,辱骂我是丧门星,小乞丐,联合起来排挤我,把我来之不易的书本撕掉。
我不敢还手,因为反抗了迎来的就是更加疯狂的打骂,我好恨这些欺负我的人,我想把他们全部杀光,一颗报复仇恨的种子早已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