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顾穹宇正在批阅奏折,头抬了抬,在心里感叹这个侄子越来越像皇兄了。
“不必多礼。”
“臣挑了几个细作回定远侯府审问。”顾玦微微颔首。
“朕知道了。”顾穹宇放下手中的毛笔,用一旁的软帕擦了擦手,“只呢你我二人时不必过于拘束,你是朕的侄儿。”
“是,皇叔。”顾玦站定,看着面前这个与父亲有七分相似的皇叔没有一丝犹豫地说:“但国家大事面前,国为重,家次之。”
顾穹宇看着他,又想起当年大哥义无反顾奔赴疆场时的神情,也似这般坚定。
大哥说自己是将才,只愿在边疆安定国家,开拓国土,而顾穹宇才是帝王之才应该继承父位。他们也确实这样做了,顾穹庐护了这国土十几年,让别的国家闻风丧胆不敢轻举妄动;顾穹宇将国家治理的清明昌和,国内一片安和。可他顾穹庐却被细作害死在了边疆,他们兄妹三人如今也只剩了他一个人。
“你去吧,你知道该怎么做。”顾穹宇挥手让顾玦离开,自己在御书房里直呆坐到三更天便更衣去了早朝。
枝儿,是皇兄对不住你啊。
顾玦快马回到侯府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偌大的侯府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小厮后也没换衣服就直接去了地牢。
他调教的手下已经开始用刑了,一阵阵血腥味夹杂着哀嚎声传来,顾玦走到最深处的审讯室时,看到墙上已经挂了一个人了。长尖的铁钩子直直勾进琵琶骨,把那人锁在了墙上,钩子整个没入骨头中,血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在地牢里激起空灵的声音。
“招了吗?”
“还没,嘴硬的很。”
顾玦老神在在地坐到审讯位上,吩咐道:“先把他膝盖骨给剔了,再把他的子孙根剁了喂狗。”
那墙上挂着的人惊惧地看着他,牙齿止不住的打颤。
“再不说就拿了箱子来,关在里面,放几只老鼠几只猫来。”
顾玦接过手下递的剔骨刀走到他面前,那人竟然就怎么尿了,顾玦拿着刀在他身下慢慢向下,刀剑一点一点沿着大腿轻轻划下。
“我说!我说!”拔了牙的嘴还漏着风。
顾玦直起身子,睥睨地看着他:“我问一句你说一句。”
那人只能点头。
“你为谁效力?”
“前,前朝。”
“谁?”
“不知道。”
顾玦手中的刀直直钉入他的肩膀。
“我真的不知道啊!”
刀在肉中滚了一圈。
“我只知道主子在宫里!”
“你们主子?”顾玦松开刀柄,可刀已经钉在骨头里了。
“只会偶尔传来消息。”那人喘息着。
“什么消息?”
“不知道,啊!但我知道前段日子主子训斥了大人!”
“大人又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
顾玦转身离开,他知道这人没用了,“杀之。”
“是,”拿手下送他离开,手起刀落,落下的就是一颗人头。
待韶音回到尚衣局时正好是用膳的时间,紧赶慢赶地到膳堂吃完饭后韶音被徐向晴喊去了房间。
“姑姑,”韶音换了衣服才去徐向晴房间里,站在门口扣了扣门。
“进来,”徐向晴正站在窗前看枝上的鸟飞回来喂食,那雏鸟的羽衣渐渐丰盈起来,她日日看着窗前树上的窝可以直发呆近一个时辰。
“你如今技艺也精进了不少,我想将各宫吉服外罩上的绣纹交予你,你可愿意?”徐向晴看韶音的眼神比以往多了一丝考量。
“臣愿意,谢姑姑!”韶音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那你去吧,自己琢磨不透便来问我。”徐姑姑挥挥手让韶音回去。
韶音心情颇好地回到房间,在路上竟还和几个绣女笑着问了好,惊得绣院里的人一阵好奇,她平常可不会笑成这样。
回到房间,韶音看着窗前窝着的猫心中止不住的厌烦,拿了东西把猫赶走,打开纸条一看,心中一惊。
“已有人知晓主子在宫中,只不知主子是谁,主子万事小心。”
韶音心下便知有人暴露了,又恍然记起当年那位嬷嬷说过的话。
“前朝余孽,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