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顾玦就派人到尚衣局赏了东西给芍音,一匣子的珍贵绣线和几根崭新的绣花针。
芍音高高兴兴的收下了,就是如果能再赔一点好看的料子,就算是一点点边角料也可以啊。
尚衣局的留言不攻自破,其余人都讪讪的坐在自己绣架前不敢看芍音,反观画意则笑着的脸上有一丝满意,几分警惕。这顾玦倒是会做几分人,可这样芍音就会被人盯上了,两难。
可见芍音毫无感觉的样子只好无奈摇头。
那边的顾玦都快被杜识笑死了。
“你真的就直接带人上人家尚衣局去了?你没事吧!”杜识真觉得顾玦这是一点点的认知都没有,哪有这样去问话的?好歹人家也只是有点嫌疑,又不是和那些已经定罪的细作一样,“你给人家赔礼道歉了么?”
顾玦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也是,我们顾大将军,定远侯怎么会和一个九品女官道歉呢?”杜识继续作死,见顾玦从看变成瞪的眼睛才闭嘴。
“赏了东西给她,也算是结了。”顾玦收回视线,喝了口茶,“你不是在沐休?来我这这么勤快,下次叫魏叔把你拦在外面好了,剩的来碍本侯的眼。”
“我这不是听人家说了这事才来的吗,昨天我都没来呀,都没有走在吃瓜第一线,”杜识突然噤声,“错了错了,是关心顾将军的第一线。”
“你就是在找死,你等着我回京郊大营再说,本侯今日先不动你。”顾玦也没再看他一眼,只觉得这儿时的晚伴怎么越长越欠了,欠打,怎么就没和他这个“赤”学到一点点?
“你送什么了?”杜识还是想问。
“不就是一点针线啊,她一个绣女还能送她其他什么东西吗?”顾玦不耐烦了。
“她好像是个女官吧……”
“是啊。”
“你好歹说女官吧,绣女地位可没这么高,可千万别在人家面前说。”杜识觉得这人没救了,“你注意点,小心人家下次看你不爽在你衣服里面下药。”话是这么说,可这事儿倒还真在不久之后就发生了。
“哦,知道了,你想象力倒丰富。”顾玦下起了逐客令,“你走吧,不然本侯看着你总想和你切磋一下,最近新习得了一本武功秘籍的内容,拿你来练手也未尝不可。”
“别,我走了,这就回去睡觉,您留步。”
见杜识走了,顾玦这才有点疲乏地往靠背上一靠,这都什么事啊?麻烦。
转眼间就过了八月,宫中的菊花和桂花都陆续开了,花香溢满了整个宫中,这下就为难着芍音了,她一闻到太浓的香味就想打喷嚏,一打起来就没个完了,好在她的绣架离那些桂花树栽的地方还比较远,脸上围个丝帕就好多了。
“阿嚏!”芍音正带着温雯往淑妃宫中去,入了九月,那早早绣完的里衣就该给淑妃了,“咱们走快些,阿嚏!”芍音路过尚衣局不远处的几棵桂花树时还是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好容易快步走出那块区域,又是另外一角种了桂花树,就这么隔一会打一会喷嚏的,温雯脸都快绷不住笑出来了。
“史女暂且忍忍,马上就到安和宫了。”温雯重新递了帕子过去让她捂着,“淑妃娘娘那里就没有桂花了。”
芍音打喷嚏打的眼冒金星的,听了这话脑子当机了一会儿,桂花是没了,但淑妃她熏香啊!以往这还没什么,可现在天天喷嚏打个没完,定是会想打喷嚏的。
“你等等,我先揉揉鼻子,揉完了再进去。”芍音快到安和宫时停了下来,狠狠揉了揉鼻子,等鼻子没有那么痒了才进去。
“参见淑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芍音进去就低着头跪下见了礼,“臣将给娘娘的衣物绣好了,今日给娘娘送过来。”
“嗯,起来吧,秋蝉,拿了收起来吧。”淑妃叫她起来,这回居然没有为难她,那也挺好的。
芍音站起来后头下意识微微抬起一些好看见底下,谁知淑妃眼尖,看见了芍音鼻头的红色,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你是什么意思?给本宫送衣服你很委屈?”
“娘娘赎罪,臣一入秋就闻不得香气,刚刚一路上都是花团锦簇的,臣怕殿前失仪才在宫外揉了鼻子。”好嘛,刚刚站起来就要跪下去,芍音只好跪下解释,“还请娘娘见谅。”
“呵,你的意思是本宫刻意为难你了?”淑妃还是想惩处她,可转念一想又先放过了她,“行了,你起来吧,本宫跟前站不下你这尊大佛。”
芍音谢了恩一溜烟就离开了安和宫,脚程比之前快了不少,生怕自己会被淑妃又抓回去罚跪。
“齐史女,这是淑妃娘娘念在你尽心绣好了东西的份上赐给你穿戴的,还请史女好生戴在身边。”
芍音以为自己脚程够快了,结果刚坐下开始绣东西安和宫的人就来了,接着就是一个香包给了芍音,芍音一闻就想皱眉头,可在那宫人面前忍住了,“谢娘娘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