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陈釜一身戎装走上城楼,对着顾穹宇行了礼,城门下是几万将士的列队,“臣幸不辱命。”
“爱卿辛苦了,不必多礼。”顾穹宇将陈釜虚虚托起,“朕很是高兴。”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城楼上看着帝都里面的欢腾景象。
百姓们个个都在找着自己的亲人,冲他们送去瓜果。
有的相拥而泣,有的捧着马革瘫倒在地,如此人声鼎沸的好时刻,尚衣局却不太平了起来。
“徐修仪,我们娘娘说最近穿的衣服都硌人,不知道修仪可知道为什么?”来的人是秋蝉,手上的托盘是几件九成新的衣服。
“看姑娘火大的样子,坐下来喝杯茶吧。”徐向晴放下手中的针线,叫人给她上了茶,“不知道是哪儿硌人呢?”
秋蝉拿着托盘的手紧了紧,“腰间那里,我们娘娘总是觉得不舒服。”看徐向晴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秋蝉又加了一句。
“前几日竟然还留了半截没剪的线头在里面,磨得我们娘娘半宿没睡。”
徐向晴不是很想搭理她,敷衍着:“那可能是我们的人马虎了些,还请娘娘不要怪罪,这批衣服我会亲手改了送回娘娘那里。”
“不必了!”秋蝉突然厉声说:“不劳烦修仪你了,如今我们娘娘虽是嫔位,可怎么也是个主位娘娘,曾经都不能劳烦修仪动一动手指,如今怎么敢?”
徐向晴那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看了秋蝉一眼,“季嫔娘娘当然受得起。”
“不了,还是让那位齐史女来吧,她也做过许多次娘娘的衣物了,再做一次也无妨。”秋蝉手上的托盘被小宫女拿走。
“秋蝉姑娘,难不成是看不上本官的手艺?”徐向晴怎么会不知道这季禾依被贬的事情从头至尾是怎么一回事,直接就拒绝了,“本官可不比一个史女手艺差。”
“不,奴婢只是怕劳烦修仪,会折损了我们娘娘肚子里皇子的福气,”秋蝉笑了,“不过是娘娘怀孕,要个人说话啊。”
这下连皇子都搬出来了,徐向晴对季禾依的厌恶又更上了一层楼。
“还望修仪可以帮奴婢请来那位齐史女,奴婢好与她说明娘娘的意思。”秋蝉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要死还不得拉个垫背的。
徐向晴捻起那根绣花针,指腹在针尖慢慢摩擦了一下,感受到了一丝刺痛后才低下头不再看她,“来人,唤齐史女来。”
芍音本来好好的在绣架前坐着,绣架上已经绣完了大半,可她突然就想改一个颜色,刚准备拆线,就有宫人来叫她。
“你可知是什么事情?”虽然不抱希望,但芍音还是习惯性问一句。
“是季嫔娘娘身边的秋蝉姑娘来了,是专门来找您的。”小太监在后面走着。
芍音总觉得怪怪的,她与季嫔向来都是结仇比结善缘多,这会子肯定又有什么幺蛾子了。
“参见徐修仪。”芍音向徐向晴行了礼,对于秋蝉来说,她愿意点个头就算是给她的恩典了,可如今她连头都不想给她点一个,“不知道姑姑找我何时?”
“季嫔娘娘派人来找你,你好生为季嫔娘娘做事吧。”徐向晴知道皇后对芍音的照顾,所以也没再多做阻拦,“问秋蝉姑娘吧。”
“齐史女,我们娘娘还是希望自己的衣物可以交由您来缝制,这样她放心,肚子里的皇子也放心了。”秋蝉直接把皇子搬到明面上来,“所以,我们娘娘还请齐史女往慈安宫去一趟,陪我们娘娘说说话,解闷。”
芍音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徐向晴,看见徐向晴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就答应了。
“还请秋蝉姑娘等等,本官要回去换一件衣服。”芍音身上是一件宫中常服,这样出去,鬼知道她是一个女官啊。
秋蝉耐心还是有的,只要不扰了娘娘的计划,那她做什么都可以。
先回了绣架,拿了自己的匣子,里面是几本自己绘画的图样子,拿了最厚的一本,换了衣服,叫了温雯陪同,就跟着秋蝉往慈安宫去了。
“娘娘,你可不能伤了自己的身体啊,还要为皇子想想啊。”慈安宫正殿传到芍音耳中的声音叫她心中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