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支舞给你看好不好?”安歌回头望向白云沂。
“下雨了呢,小心着凉。”白云沂拿着披风把安歌包裹起来。她身材高挑却一直很瘦,跳起舞来自然身轻如燕,然而作为她的爱人,总是心疼的,希望她胖一些。
彼时他还是她的爱人,她还不是白家的大小姐,而是他的未婚妻。
他那次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看到他来了双眼呼啦一下亮起来,就说要跳一支舞给他看。
可是要下雨了呢。
“可是想跳给你看嘛,云沂,这支舞我只跳给你看。”她回眸一笑,他心底如见百媚丛生,在说不出“不”字来。
他见她将水袖高高抛起,然后对他又是轻轻一笑。她笑得那样好看,舞步踩得轻快。
明明下着微微细雨,但却有飞鸟落枝头,地上松鼠环绕,都被她的舞姿所吸引。
她平日相处下来性子其实活泼又天真,极少有露出这样女子特有的魅惑性感的一面。
白云沂不禁看得浑身滚烫,喉咙一紧。
“好了,不要跳了,真的要着凉了。”他拿着那件外套缓缓走向她,她旋转的身子就直接顺势倒在他怀里。
今日白云沂还记得那日倒在自己怀中的那张脸,带着天真和魅惑,那是世间唯一让他情不自禁的一张脸。
他不应该记得。
白云沂抬起头,此时安歌站在九州河畔,招亲之前她的亮相,便是一支舞。
“云沂,这支舞我只跳给你看。”
她当时说。
她现在跳的正是那只舞。
台下人一阵叫好声中,白云沂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坐在一旁的寒烟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手在桌子地下暗暗将裙摆攥紧。
她过门已经有一段时间,若说从前她看不明白,可是这段日她来白府之后,白云沂夜夜宿在她那里。
只不过没人知道他们是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外间的榻上。
就是这样朝夕相处,她才隐约感到,他心里的确有一个喜欢的人。女人的直觉往往都是最敏锐的。
她猜到……又不敢相信自己猜到的。
台上已经上去不少人,有英俊潇洒的少年,也有年过四旬的壮汉,刀枪剑戟各路兵器好不热闹。
曲兰心捅捅沈七郎,“你这样的,上去能坚持半柱香的时间不?”
沈七郎羞红了脸,“白家这位大小姐想不开,非要个功夫好的,要我说,就应该比经济学问,白家又不缺镖师。”
曲兰心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若论经济学问,白家大小姐自己就是个人才,用不着别人帮衬。可是若论功夫……”曲兰心还真不知道。
从前的安歌曲兰心不知道,但是自从在白家,安歌的日子从来都是活色生香的,浓烈而炙热,每日都要花团锦簇,像是要弥补幼年作为养女寄人篱下的缺失。
她人长得美,舞也跳的漂亮。
可若说功夫,她没见过。
可能也只是走个过场,能在擂台上站到最后的男子,必然拳脚功夫上面已经极为出众,最后跟安哥较量,也不过是个仪式罢了。
另外,女人都是慕强的,往往都会喜欢上打败自己的那个人。
一根香的时间转眼过去,台上只留下一人。
青年男子,仪表堂堂,长相虽然粗旷了些,但也彬彬有礼,是个世家子弟。人群中有人认得,这是九州城百年镖局龙威镖局家的世公子。
台下人一阵拍手叫好。作为九州城第一世家白家,能和镖局世子结亲,可谓如虎添翼。再加上两人相貌匹配,年龄相当,又是在这等比武招亲的形式下喜结良缘,实在可以说是一桩美谈。
这段佳话够九州城的人在茶馆美谈整个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