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皓洁正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没有看到湛魅给她使的眼色。
湛魅忍不住多挤了几次眼角,秋皓洁皆是没看见。
她脑海中浮现出来一张带着惨白面具的脸庞——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晏秋止那个制药疯子怎么敢将这样的毒交给她,这不是存心要她的命吗?
明明晏秋止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啊。他那么好拿捏,怎么敢制出这种药?
秋皓洁不敢再想下去。
初见晏秋止时,那个阴冷的眼神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以至于她会经常忘了晏秋止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一个孤僻又残忍的孩子。
“湛魅,你藏着这种毒药,还有什么想要解释的?”秋槿凉厉声问道。
“我没打算毒害骕骦马,我最开始是想......”说到这里,湛魅瞅了一眼秋谨言。
她大脑突然宕机了。
只听见她一字一句、机械般地念着:“我最开始是想给秋谨言下毒。”
湛魅机械的重复着“给秋谨言下毒”,大脑一片空白。
她之前想说什么来着,她怎么不记得了。
她说了什么,其他人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湛魅完全懵了。
不、这不是她想要说的话!她在心里疯狂呐喊着。
她想辩解,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湛魅有些慌了,她发现自己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她抬眸,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眼眸。
秋槿凉眼神特别冰冷,她道:“你再说一遍?”
湛魅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脱口而出:“不,不是我,那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是谁?”秋槿凉凝视着她。
“反正不是我。”
楚子染走上前,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对秋槿凉说道:“殿下,我看她神色不似作假,也许真的错怪她了呢?”
秋槿凉面色一僵。
她没好气地看了楚子染一眼。
要不是知道楚子染是在和她打配合,她会觉得楚子染现在特别欠揍。
楚子染温和地说道:“湛姑娘,刚刚那些话不是你想说的,对吗?”
湛魅点头如搅蒜:“是的。”
楚子染眼底闪过紫色光芒。他清浅地笑了笑,道:“那湛姑娘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毒药吗?”
“是秋皓洁——是她给的!”
“你胡说,你不要血口喷人!”秋皓洁吓了一跳,连忙反驳。
安上一个杀害御赐名马的罪名就已经很大了,再加一个教唆他人杀害女帝的亲侄子、雍亲王的亲儿子这种罪名,那她真的遭不住。
要知道,秋谨言虽然名声不显,但他毕竟是皇族之人啊。
她也是皇族之人,但跟秋谨言比起来,她的皇室血脉要更加淡薄一些。
倒时候出个新闻,就叫皇族之人自相残杀——那女帝不得气疯?
更何况女帝之前就已经警告过她了,让她不要再寻衅滋事,因为她参与了骆忆巷暗杀一案,这才过去了多少天啊,又来一个谋杀雍亲王府世子案,可真有她受的。
所以秋皓洁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妹妹,你在说什么呢?不是你要下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