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代勒手里握着筷子,刚夹起的菜又掉回到了盘子里,咬着牙调高了音量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嗯。”赵铭点点头。
代勒给他买了酒,他已经喝完了一杯,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了酒瓶,对着杯子又倒满了一杯,拿起来喝了两口。
“很严重吗?”代勒看着赵铭,问到。
“嗯,算是……严重吧。”赵铭还拿着酒杯,对上了代勒那双品不出滋味的眼睛。
“秋瑶呢?”
赵铭被代勒盯的莫名心慌了下,认识他算是八年了,走动频繁也有五年时间,第一次见到代勒这种神情,说不出是气愤还是懊恼。
“她……在家时候肯定逃不过。”赵铭将那杯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秋瑶当年到底经历过些什么,赵铭也不知道,他只能凭着她身上的伤去猜测,他不能问,不能让秋瑶自揭伤疤。所以他每次能装作没看见,让秋瑶觉得一切正常,带着她去玩耍,让她暂时忘却那些不开心。
“她是八岁离开北安的吗?”
“是。”
赵铭想起他第一次赶过去时候,秋曼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沙发变了方向,桌子和椅子倒在了地上,地上的血和酒瓶子碎渣混在一起,有两道明显拖拉过什么东西的痕迹。
林源海正抓着秋瑶的胳膊向上提着她,嘴上骂着:“野种。”
然后使劲一甩,秋瑶便被摔在了地上,腿撞到了倒着的椅子上。
秋瑶吓够呛,一直在哭。
秋曼爬起来将她抱在了怀里,胳膊上的血染红了秋瑶白色的裙子。
林源海未罢休,嘴上骂着,抬脚要踹过去时,秋曼身子向后一转,将秋瑶护了起来。
“我报警了!”赵铭是跑上楼的,还喘着粗气,便见到了这一幕。他一把推开了站在门口的邹明朗的母亲孙霞,对着林源海喊着话的同时,上前用力将他推开。
“小兔崽子你TM也找抽是吧!”林源海被推开时,身子正好撞到了沙发上,说着话时顺手拿起了搭在沙发靠背上的皮带,冲着赵铭身上抽了过去。
赵铭没来得及躲闪,吃痛一下,冲着林源海去了。
赵铭的个子是高中时候长起来的,那个时候只有一米七,又瘦,面对林源海一米八四的身高,有些吃力,但他那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已经有了动手打亲舅舅的念头了,别的还重要吗?
一拳挥了过去,林源海像个没事人,只是头歪了一下,但他的酒已经完全醒了,看着赵铭的眼神明显恍惚了下,又扭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秋曼和秋瑶。
此时孙霞也上了前,扶着秋曼询问她有没有怎么样。
然后赵铭的母亲林源园也上了楼,看了秋曼和秋瑶一眼,便冲着林源海去了。
“姐,你向着她们是吗?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林源海冷笑一声,扔下了皮带走出了家门。
赵铭的父亲赵牧当时在公司,直接从公司赶过去的,他到的时候正好邹明朗的父亲邹平华也从公司赶了过去。赵牧开了车,拉着秋曼母女二人去了医院。
那是第一次。
赵铭的父母赶了过去,邹家也跟着忙前忙后。
秋曼和秋瑶都是皮外伤,处理了伤口之后,又听医生的建议住了一天院。
赵铭要上学,不能时刻在医院,他后来听他的母亲林源园说,林源海去了医院道歉,还下了跪。
至于秋曼是什么态度,又说了什么,林源园没有细说,赵铭也没有追问,他只知道,反正秋曼和秋瑶还是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