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则害怕极了,不停地哆嗦着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姑娘果然聪明,一眼便明白。那也就不用我多解释了。怎么样?是杀了我,你们给我陪葬,还是,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男子邪邪一笑,毫不害怕地问道。
“好计策。”
一剑显然怒了,但是他只能忍着。
陈木凉听罢眯起了双眼,眼珠子滴溜一转,先挡下了一剑的剑,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大咧咧地笑着说道:“小兄弟说什么见外的话~什么死不死的。活着多好啊!来来来,坐下来,咱喝两口?”
对方亦一愣,没想到陈木凉这般快的一个转变,一下子没适应得过来。
他迟疑了片刻,冷冷道了一句:“你不怕菜里下毒?”
“怕啊。所以,你先吃。别介意,反正咱们本就是交易关系,既然你要挟了我们,自然要表现出一点你要我们为你办事的诚意来。对吧?”
陈木凉一耸肩,无所谓地摊手说道。
“你知道我有求于你们?”
对方一锁眉,眼里已有浓烈的杀意。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嘛……要杀我们,早就杀了。不用等到现在。而至于为何这么大费周章地在这里等我们,自然是我们有被等的价值。而且,你开口一个陈姑娘,显然是知晓我们身份还有行踪的。”
“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敬你是一条汉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别搞这些自爆的玩意儿,看着不下饭。”
陈木凉一拉椅子便坐了下来,将一只脚翘在了凳的一半处,笑得一脸灿烂。
对方似乎还是有些犹豫,但他思量了一会儿竟躬身将右手放于心口处,单腿半跪,行了一个漠知洲才有的最诚恳的礼仪!
他此礼一出,陈木凉和一剑皆一惊,面面相觑,心知这所求之事怕不是小事。
陈木凉忙扶他起身,宽慰道说:“你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大可以直接说,不必行此大礼。能帮得上的,我们一定帮。”
那人抬眸深深地看向了陈木凉,眼中已有无限的担忧和忧愁。
他犹豫了很久,才轻叹一口气道了一句:“我的请求是——若是可以,两位可不可以不要去江南温府?可以一切没有发生吗?”
陈木凉听罢,她的眼中亦掠过了犹豫。
她沉思片刻,轻声道了一句:“为何?是因为那个在木匣子上刻字的女子吗?”
那人的眼里又惊了一惊,随即他眼中的光芒很快黯淡了下去。
良久,他才点了点头,轻声道了一句:“你们不去,也许她还会活着。但,如果你们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们去温府,她有可能会死?”
陈木凉虽然觉得这个逻辑有点说不通,但她还是相信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是的。所以,我求求你们,不要去温府了。我不想她死,我想她活着。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走……”
男子的眼神落寞不已,声音已经开始微微地颤抖。
“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若她所言非虚。我们不去温府,盛秦便会兵败。李倾会死,盛秦会亡,盛秦的百姓也会流离失所。”
陈木凉锁眉,一字一句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