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虽然日子过的清贫,可当真是我一生最开心的时光了!”
不知过去,不想未来,只活在当下的那十年没有背负着深仇,心中了无怨怼,活的那般纯粹、干净。
又或者,她们不曾踏足京都, 由母亲守护在侧这一生会不会又不一样呢?
娘亲若再,她依旧可以做一个任性娇蛮的稚子。
月轻玉苦笑,人性贪婪,前一世她只想报仇雪恨纵使粉身碎骨也心甘。
这一世夙愿达成,她却想着若是能平淡一生的种种。
看来,欲望这一条沟壑永无止境, 只会予取予求。
“冬香,如果让你选, 你会选择宫里还是...选择出宫呢?”月轻玉试探问。
冬香托腮轻笑:“小姐在哪我便在哪,宫里宫外都好。”
“傻丫头,纵使在我身边也终有一天放出宫嫁人生子的,世上男人成千上万,你若不想被我乱点鸳鸯谱的话不如自己去寻一寻?!”
冬香看向她:“小姐是变着法儿的想打发我走?”
是了!
小姐就是这个意思!
“不不不...”月轻玉瞧她急的眼泪打转儿,一把拉住她,解释道:“长姐只是不想你等成老姑娘,到时候都可以直接做人家奶奶了,哪里觅佳婿呢?”
冬香的神情不容乐观,月轻玉瞧着一时半会儿劝说不动便改口:“等我们回京都,一起...出去觅一觅?”
冬香手覆上她的手背想说一句这还差不多,话到嘴边却成了:“小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手似触电般的缩了回去,罪名扣在刚刚被吹起的窗子身上,不知外面的人风雪难捱到几时。
戎狄军人仰马翻之际,不出意料的隐于雪岭山四面八方的东武军杀了出来。
对于溃不成军的戎狄人来说此时木什海的号令无异于是临死前的一声挣扎而已,他们徒步百里,寒风严霜令他们早已丧了斗志, 东武军优待...被俘后好歹有口热乎饭吃。
木什海喊了半日,嗓中干痒,全无成效。
负隅顽抗的就地诛杀,缴械投降的尚有一条活路。
见木什海要逃,夜逸风提刀上马,一夹马肚追了上去。
看管战俘、清扫战场交给了崔家军处理,月少堂见夜逸风形单影只连忙上马率兵跟了出去。
疾马出雪岭,便是一片广袤的平原,顺着马蹄印儿追去远远相望竟不见人影。
月少堂急的额头冒汗,身后砰砰几声震响,没由头的绽开几朵烟花。
仗还没有打完,先庆功啦?
几息的功夫,崔青山追了上来,急道:“不好,宽城出事了!”
定国王率兵赶到宽城时本以为会是攻占所至,兵锋所及一片狼烟战火。
然后城门安静的让他意外、难安。
没有明修栈道,便是暗度了陈仓, 卑劣之下何惧那些不为人齿的手段?
“不好!”定国王握着缰绳的手蓦的攥紧, 狠抽马鞭,携风般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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