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婷心跳有些加速,祖母什么时候这么疼惜过她,不过,终于轮到她了。
“祖母~”月如婷把头埋的更深,贪恋这一瞬的温情。
“这如婷眼看着也是大姑娘了,怎么还是小孩子心性?”祁氏笑盈盈的打趣却吓的如婷赶紧从这怀中脱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垂着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你这孩子,我不过玩笑一句,怎还当真了?”
“如婷胆子小,又受了惊吓,你还打趣她!”沈氏有些嗔怪道
“祖母,流溪院就我一个人,晚上黑,如婷害怕,我可以留在青朴院孝顺祖母么?”一双泪眼直勾勾的看着老夫人,看得老夫人心都化了。
“好,以后你这个小机灵鬼就跟祖母一起住!”
“娘,如婷还小别累着您,流溪院儿媳多安排几个丫头好好伺候着便是了!”
月如婷虽性格怯懦可比月如媚聪明多了,青朴院有老夫人的庇护,虽说日子枯燥了些但起码性命无忧,三婶的爪子可以伸到侯府的任何地方,但青朴院绝对是她的底线了。
月如婷死死地抓住老夫人的衣角,低头不语,生怕老夫人一句话给她支走似的。
老夫人见状不免想起赵氏对待月轻玉的情景,当场便叫张嬷嬷安排着月如婷住进了偏院。
各自达成了心里的目的,自然不约而同的找着由头散会。
祁氏自然是最得意的走在前面,让李嬷嬷高捧着中馈印章和账本,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甩开了沈氏和月轻玉后,迫不及待的交待李嬷嬷赶紧打点祠堂那边的事宜,被赵华宁压了这么多年,这回总算可以出口气了!
祠堂那边月如媚直接被锁在原来赵氏的房间,放了一天一夜的尸腐味道还飘在空中。
午饭被砸的稀烂还瘫在地上没人打理,晚饭一直没有人给送过来。门板拍烂都没有一丝回应,黑幕降临,只有那一袭破被裹在身上给自己一点的安全感!
亥时,如约而至一般
月如媚蜷缩在床角,埋头闭眼,可脑中浮现的全是赵氏的死状。
“娘,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娘,你显显灵,救救我!是月轻玉那个贱人,一定是她,您去找她,别找我啊!”
月如媚碎碎念着,可夜风吹过,耳边总会响起“簌簌”的声音。
“不是我做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来人!来人!”精神几近崩溃,大喊起来
“吱呀!”刘原推门而入,夜半男子入室,月如媚吓的更是魂飞魄散。
“二小姐,老夫人罚您在此静心便是要您安静些,这夜半若是惊扰了侯爷和老夫人怕是对您没有什么好处!”
“刘原,你,你给我出去!”强忍着颤抖,好容易连成一句话。
刘原摩挲着手上前一步道:
“可是二小姐向老夫人说过若是有异要先入室检查检查的,我怎么听着二小姐好像身体不适啊,是不是也中毒了?”
刘原语气轻佻,说罢便佯做上前查看!
“啊!”如媚大喊
刘原一把掩口,一双大手健硕有力,任凭月如媚如何挣扎和用力都不曾漏出一丝声音。
“啪!”刘原一掌扇上
“一个弑母的畜生,也就大小姐心善为你求情,若是再敢给我惹出祸端,小心祠堂的人打死你!”刘原语气发狠
月如媚惊恐的眸子逐渐暗了下去,刘原说的是实情,因为赵氏之死,祠堂的人或死或伤或逐,刘原虽没被重罚但老夫人让他每天夜值也算是小惩大戒,众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怨气,若是她再折腾下去,以她现在的处境被人杀了也未可知。
见她不再挣扎,手上的力道逐渐松去,刘原转身离去,看了一眼地上的饭菜:
“虽然大夫人的丧事压了下来,对外如旧,可二小姐不要忘了如今已是三夫人当家,这饭菜您既不喜欢,怕以后花荣院的人也不会送过来了!”
床角的人双腿不停的颤抖,汗珠从额间细细冒出,被咬住的胳膊渗出血迹,整个祠堂只有滴答滴答落泪的声音。
定国侯府这场大戏在府内落下了帷幕,可府外却才热闹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