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玉终于在寅时醒来,空气中闻到了很好的冷香的味道,冬香俯在案几上睡着,虽然还是浑身无力可却觉着这几日压在心口的那种郁郁的感觉散去了很多,呼吸都顺畅两分。
月轻玉下床,给冬香披上外裳,外室的丫头衣不解带的半倚着睡着,拿了件披风推开门正好撞见从小厨房走来的绿筠。
“小姐醒了!”绿筠惊喜的叫了一声,惊醒了众人。
冬香猛然清醒,掐了自己一把,怎么睡着了?
“小姐,快进来!”月轻玉刚抬起的脚,一步没有迈出,被冬香三下五下的拉到床上。
“小姐,大爷来了!”外院的通报一声,便见大爷火急火燎的赶来
“怎么样?还烧不烧?”月少堂语气里尽是担忧,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不热,这才安心。
赵大夫紧跟其后,细诊一番,点头道:“大小姐已无大碍,不过这几日还是别出门好好调理一番!”
“听见没有?”
“好,女儿听话”月轻玉见父亲眼下的乌青,便知他没睡好,实在不忍让他担心!
想起阁楼里没有说出的话,递给绿筠一个眼神,绿筠便带着赵大夫和丫头们退下了。
“爹,女儿不是有心那么说的!”
“当年若不是我执意亲自去剿匪,或许你娘也不会出事,你们娘俩恨我怨我,我都理解!”这是他一生之憾,也是心底最深的痛
“不,娘从来没恨过您!我也没有!”月轻玉握住父亲的手,目不转睛,认真道。
“真的?你娘。。真的不恨我么?为什么你们逃出来后不找我?”月少堂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转瞬又变成失望,玉儿定是安慰他才这么说的。
月轻玉回府后没有提及过自己的过往也甚少提及母亲
对于一个消失十年的女人来说,她的清白、她的过往、她的名声早已不堪一击,回来等于给月少堂、给侯府、给轻家蒙羞。
“娘身体一直不好,我们母女身无分文。
我们用了十年的时间从南州走到了京都,等您找到我时,娘已经。。不在了!”
月轻玉尽量用平稳的情绪说起往事,避重就轻,时过境迁,再次提起不外乎是在伤口上撒盐。
“你们竟然从南州过来的?你们不是一直在京都么?”月少堂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是在您找到我的前一个月才到的京都,所以这十年我们不是不想找您而是一直在找您!”
月少堂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纵使月轻玉轻描淡写,可从南州到京都,他的发妻、他的女儿到底吃了多少苦。
“爹,我同您讲其实是想让您知道,这十年娘对您的感情一直都没有变过,娘从来没有恨过您!”
“嗯!”月少堂呜咽着点头
父女二人把话说开,即使往事不堪回首,坦诚相待之后心里都轻松了不少。
月少堂洗把脸,整理心绪去上朝,在外人看来没有一丝异样。
月轻玉可能是饿了一天一夜的缘故,两碗清粥下肚竟没半分饱腹感。
“昨日我房里除了爹,可有男子进入?”
“赵大夫、两位太医、还有璃王殿下!”绿筠边撤扶手桌几,边说道
“璃王?他来做什么?”月轻玉一脸警觉
“小姐昨日生病不知,且听我慢慢道来!”这英雄救美的故事冬香听的多,说的少,可让自己赶上一回,连忙娓娓道来。
“呵呵,这么说还是璃王殿下救我一命了?”
“是呢,按戏本子上的话小姐应该以身相许呢!况且璃王殿下长的那么俊俏与小姐实属很配呢!”冬香笑盈盈的看着月轻玉,好像越看越般配呢。
月轻玉眉心一跳,自己与他今生会有结局么?会不会害了他?
冬香见她想的认真,以为有戏,浑笑着打趣,细细的描述了璃王殿下的丰功伟绩。
“我可没有这个想法,你喜欢你许吧!”
“呦,小姐你脸红什么?”
“冬香!让你胡说,绿筠给我按住她!”
不管月轻玉如何解释,冬香那妮子笑的愈发有意味了。
屋内的人闹得开心,屋外的人听的仔细,不出一个时辰这些“疯言疯语”如数传到了璃王府。
夜逸风听到暗卫说到以身相许时,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勾了勾。
尚文好似闻到一股八卦的味道,一脸兴奋悄声问尚尘:
“我不过走了一个月,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昨天王爷特意拿药给越大小姐,难道?月大小姐我见过,那模样。。王爷咋看上她了?”
“最近王爷是不是经常彻夜不归?”
尚尘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微开口,尚文凑了过来
“窥探王爷私密,你是不是找死?”
尚文嘴角抽了两下,有次自己说错话王爷罚他在寒潭关了半个月,王爷竟然近了女色,嗯,这个热闹说啥也得看一看,闭紧嘴巴才能看得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