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处境别人许看不明白,他跟在侯爷身边几十年看的那是一个透彻。
侯爷上无兄弟帮扶,下面子嗣又少...如今侯府能倚仗的,互为依靠的不过是轻府和璃王府而已,若是轻府出事那下一个遭殃的怕就是他们府上了。
定国侯知道此事的严重性,陛下有多重视这个孙子他是知道的,会不会借机...
冷肃的目光紧盯着床头的锦匣,心中似乎有了盘算,快速的吩咐着:“你立即去一趟轻府,把匣子里的东西送过去,轻大人若不在府上,你便多等一会儿,打听出原委后再回来。”
李忠手指微动,侯爷把救命的圣旨都拿出来了?
“大小姐曾说过,这个字关键时刻或许能救侯府一难,侯爷当真要给二公子么?”李忠问。
他倒不是见死不救,只是侯府万一有事怎么办?
“唇亡齿寒哪!去吧!”定国侯道
李忠领会其意,不再耽搁立刻捧了匣子直奔轻府。
一如侯爷所料,轻大人不在府上,嘉柔郡主一听李忠来了忙叫丫头们掌灯相迎,李忠简单拱手之后便道:“我家侯爷听闻二公子遇事,特叫老奴送来此物!”
嘉柔郡主见了匣子中的东西喜极而泣,转而忧心道:“不,我不能要!”
“夫人,侯爷说唇亡齿寒,如今当务之急就是保住二公子,对于今夜之事侯爷也有疑虑,想必等轻大人回来后定能水落石出。”
“春枝,看茶!”嘉柔郡主支走屋里的丫头,才悄声道:“侯爷可是也怀疑...端王?”
李忠抿唇不敢言语,嘉柔郡主起身回房取出一封家书,让李忠收好,嘱咐道:“这是昨日收到的寻儿的家书,恐怕满京的人还不知道璃王出征的粮草...出事了!”
李忠脸色大变,满心的苍凉惶惶,险些坐不住:“怎么…怎么会?那璃王...”
嘉柔郡主摇头:“具体内情我也不得而知,意儿一直暗中监视端王府,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事,我不得不多心。这封信你一定要交到侯爷手上,朝中还有人为端王办事,能动粮草的人不多...
吴之海已死,最大的嫌疑便是户部!也不排除其他人有这种可能。
一定要速查这批粮草都经过谁的手,万不能打草惊蛇否则一旦被人提前灭了口,那冤屈便只能是冤屈了!”
“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这件事轻礼本不想惊动太多人,可如今...只能指望侯爷了!”嘉柔郡主对他颔首,满眼的希冀。
如今寻儿远在滨州粮草出事,难保战事会不会绵延到滨州,意儿又扯上了人命官司,轻玉这丫头身中奇毒命在旦夕,璃王...还不知他在瓮城如何了。
风雨飘摇,她真是觉着这满门要难保了。
李忠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长揖到底郑重道:“夫人放心,老奴定当一字不落的转告给侯爷。”
又道:“夫人且宽心,侯爷常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奴信两位公子、小姐还有璃王殿下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嘉柔郡主朝李忠看了一眼,许是觉得他说得有理,略带些感慨道:“这几个孩子啊..个个含着金汤匙,寻儿和意儿还好自幼长在府里,没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难,可逸风和轻玉这两孩子打小就没享过什么福,小小年纪便担起了家族的重担。我这心里...”
嘉柔郡主的一颗心此刻犹如落在油锅里一般,被热油滚的难受,眼泪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