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里藏锋匆匆行走在人群中,逆着人群往城外走。
刚刚的比赛说很复杂,但其实也很快,很多人还不知道决赛已经结束的事情,匆匆的往比赛场地赶。
角里藏锋挑了一接人迹罕至的墙根,手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可以看见手中握了一颗黑色的珠子。
珠子内部隐隐在旋转,仿佛氤氲着黑色的雾气一般,深不见底。
角里藏锋眸光一闪,只是把它拿出来看了一眼,便又拢回了袖口下。
他刚要跃出城墙,突然光芒一闪,几枚格外眼熟的玉符从墙体飞出,极快且远远的绕他一飞了圈。
“靠!”
下一刻,角里藏锋出现在了一颗郁郁青青的高大古树下。身前站了个粉衣的女子,他认识,杏林的那个春晓。
她边上还有几人,温无祸、冯焕之……不过还少了一个最主要的人。
那些玉符并没有在把他传送过来后就消失,而是和地上提前画好的阵基又组成了一个新的拘束阵法。
准备还挺齐全,角里藏锋心下骂娘。但表面依旧风轻云淡,这时,他发现身后还有一些人。
那是七八个昏迷的黑衣蒙面人,都背靠那颗古树排排坐,每个人的手和隔壁那人的手腕,都被从湿润的土壤里钻出的青藤紧紧缚着。
每个人的左手都和另一个人的右手绑着,正好绑了一个闭合的圆圈。
本就心情不好的角里藏锋看着这个完美的圆,心情好了几分。
连带着面前这几人也顺眼点了。
不过,之前暮云城里好像没有这棵树吧!
角里藏锋眯了眯眼,但这布局像极了杏林的后院,杏林后院的确有颗树来着,但和现在这棵昨天还不长这样。
他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粉衣女子。
这时那粉衣女子抬头,角里藏锋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一个颇为眼熟的白衣女子。
她如燕般轻掠过几处飞檐,身姿飘逸又带着几分超脱。
她在角里藏锋面前的屋檐上稳稳停下,转过身来,盘腿坐下。
她刚刚披散的头发已经被一根镶了银木棉花纹的玉带轻轻挽起,松松垮垮,衬的她有几分慵懒。
她笑着,但眼底却是冷的。角里藏锋干脆也带着笑意道:
“有什么想问的直接说,云亦可。”
云亦可点点头,一手托腮,开门见山道:“你是邪教的人?”
角里藏锋眼中露出了几分讶异,道:“何以见得?”
云亦可本可以不用回答他的问题,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
“前两天,我跟着温无祸找到了邪神所在的地方,听过这个声音。”
角里藏锋反道笑了出来,低声道:“那就怪不得了。”
他抬头看着云亦可,笑里带着几分戏谑之意道:
“那你知道温无祸带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吗?”
云亦可看着他,笑意不减,角里藏锋接着道:
“那里是个魔教总部废弃遗址,最近才被太极宗用来祭祀邪神。”
温无祸在一旁反驳道:“人家有名字,升平教,不是什么魔教。”
尚可儿满头黑线,捂住了他的嘴巴。没见过自己这么积极地跳出来的。
角里藏锋轻笑几声:“没差,都是给人叫的。”
升平教和太平教,一个魔教一个邪教。很难不让人产生什么联想。
但云亦可不想当着角里藏锋的面去探寻温无祸和魔教,不对,是升平教到底有什么关系。
云亦可把话题扳回原处:“你还没说,你和那个邪教,到底有什么关系。”
角里藏锋回答含糊:“关系不深。”
他嘴角勾起,无赖道:“具体关系,你猜啊!”
看他这一副随你处置地态度,云亦可有点烦躁,干脆换了个话题:
“你为什么要杀了娄离平和那个女的。”
“为了今天早点进入决赛,省的浪费时间,能早点杀了你多好。”
他话说的直白又坦率,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昨天晚上这些人是你派的?”云亦可指着那几个被绑到树下的人问道。
角里藏锋摇头:“不是。”他笑笑,意味深长道:“可能是他们等不急了。”
“他们?你为什么要杀我?”
“终于问到这句了。”
角里藏锋语气倒是颇为感叹,整个人都如释重负,像是一直在等云亦可这句话似的。
他道:“有人让我杀了你。”
一旁的冯焕之插嘴道:“但我现在看你又好像没这个意思。”
“的确。”角里藏锋点点头,“毕竟我就答应出手一次。失手了就失手了,我又不上赶着给人当刀使。”
“那个人指的是邪教的人吗?”尚可儿猜道。
“不然呢?”角里藏锋反问道。
“因为前几天邪神的事?”云亦可判断道。
角里藏锋回她一声嗤笑:“不然还有别的?”
云亦可毫不在乎自己被嘲笑的事情,自顾自地点点头。
然后抬手,又一个阵法被激活,这次是个杀阵。
“你不觉的我们有点像吗?”角里藏锋突然道。
云亦可自知他在拖延时间,没有理他,手却还是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