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依稀记得昨日抓捕四恶少时没有漏网之鱼,怎会有仆人告知冯秋明,所以“仆人告知”之言只是一番托词,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他想,冯秋明这样一番话也是一个拨草寻蛇的机会,看看冯秋明是何反应。
“本王记得昨日没有放冯大人府上仆人回去,本王也未派人通知府上仆人,府上仆人是如何得知贵公子在巡卫衙?”李适直接挑明了冯秋明话中漏洞。
李慕白与李淑婉在旁都点着头表示对李适所为的认同,李适也笑着自鸣得意起来。
他这一番问得冯秋明停了片刻,虽然脸上没什么反应,可眼珠朝别处望了几次,很显然冯秋明在想借口。
“可能是仆人从别的地方打听来告知臣下的。”冯秋明胡诌了一番说辞。
李适没有耐心继续和他兜圈子,直接道:“是打听而来,还是有人故意放消息给你们?”
这一番话很显然不是对冯秋明一人所说,而是对台阶下众人所说。
四个府上之人听完这话,都面面相觑起来,没有了刚才在巡卫衙门前讨要人的嚣张。
这也恰好验证了李慕白的猜想。
那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这一番布局有何用意?
冯秋明是刑部尚书,办过不少大案要案,虽然心中有了迟疑,可脸上看上去还是淡定自若,他说:“禹王殿下玩笑了,哪有人会主动给我消息?确实是仆人打听后得来的。”
为了不被禹王带偏了想法,冯秋明道:“还请禹王殿下放犬子回府,臣府上八十岁老母正思念着她这个唯一的孙儿。”
冯秋明身为刑部尚书管教儿子自然不在话下,可冯晓和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可能少不了冯府老太太的“功劳”。
“不用本王多说,冯大人是法司主官肯定也知道,犬子是因为犯了事才被抓进巡卫衙,哪有没有查清案情就私自放人之说?”李适道。
“这……这……”
冯秋明被李适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冯秋明西侧之人看见冯秋明已无话可说,他便嬉皮笑脸的朝台阶上走去。
前排黑甲兵直接拔刀呵斥:“退下,否则别怪刀剑无眼。”
此人没有丝毫畏惧,但也没有按照黑甲兵所说退下去,而是笑着说:“官爷通融通融,我有点小事要禀告禹王殿下。”
黑甲兵回头看了看李适,李适点了点头,示意放行。
上台阶之人便是京都首富江贯。
此人面对黑甲兵刀剑相向,却丝毫没有惧色,可见其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
江贯跑上台阶,先笑着向李淑婉、李慕白、李适三人施了一礼,然后将李适拉倒一旁。
李适想看看其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便跟着他走到了巡卫衙大门后。
江贯看了左右已无人,便从胸前掏出一张十万两银票,递到李适面前。
李适虽说也是见过钱的主,可出手这么大方的人还是头一回见。
江贯笑着道:“这只是今日放出犬子的酬劳,如若禹王殿下能帮助犬子彻底摆脱麻烦,草民再会奉上九十万两大晟宝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