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以前我们就是好朋友吗?”
“是啊,怎么了?”
“这件事我得向你坦白,”我顿了顿,组织好语言继续说下去,“其实,以前我们没有这样好的关系。”
“那当然,因为你的秘密是穿越后才有的,我发现的。”
“不是这个。我是说我们当时基本都说不上话儿的,是我太内向了。那个时候,其实就想和你成为朋友,希望平时遇见的时候可以轻轻松松地打声招呼,可是当时连想都不敢想啊。”
“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是,是我的原因。我可是真没有想到还会有今天,还能像现在这样和你无拘无束地聊天,随便开些玩笑。”
“是吗?我也奇怪呢,这学期你的变化可不小。”
“嗯,虽说是穿越过来给了我重新与你接触的机会。不过,我的性格确实是在读师校之后才改变的……”
我解释了师校的教育和精彩的课余生活对我的深厚影响,告诉依依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即使走进社会之后还在继续发挥着积极的作用,也许现在的状态就是这么多年持续改造的结果吧。我对依依讲,这次穿越对我来说已经是一次极为难得的奇遇,就算做不了无心法师,也还是希望可以留住两人之间的友谊。
“希望我们成为真正的朋友。”我最后说道。
依依表示同意。接下来的话题轻松了许多。她也和我说了许多女生宿舍里发生的故事,都是我之前未曾听说过的。她说,我们班许多女同学都在学乐器,有学小提琴的,也有学吉他的。房淑云学的是小提琴。这个小提琴不好学,拉不好嘎吱嘎吱的,难听死了。房淑云回家也要练习,她兄弟姐妹比较多,为了给练琴营造氛围,就硬拉来他们做观众。听房淑云说她最喜欢欺负她那个小弟弟了,总逼着他听自己嘎吱嘎吱的拉琴,不管他愿还是不愿意,反正听一次就奖励给他一毛钱。又讲到学吉他的。开始的时候刘梅和叶青几个自学,没人教。后来是刘梅打听到,有位住校的男老师吉他弹得好听,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儿联系上了那位老师,一有时间就泡在老师的寝室里,学了好多好听的古典曲子回来。寝室熄灯后,她就会抱着吉他弹给大家听,有《爱的罗曼斯》还有《泪》和《月光》。
我问依依是练小提琴还是学吉他,依依狡黠一笑,“让你失望了,两样我都没学。”
依依问到我在中街买的那把口琴练得怎么样了,我说还算可以,可惜这次没带在身边,要不倒是可以吹个曲子给她听听。
时间过得很快,看了眼手表,将近中午了,外面的雨还在下。我从纸壳箱子里掏出最后一个小盒子,打开来看,是几把刻刀和几方用来制印的石料,脑中立刻想起曾经给依依刻过的那枚印章来。
“那是刻戳儿的吗?”依依问我。
“是,这是刻刀,这是刻戳儿用的料。”
“你还会刻戳儿?”
“我的兴趣多——我给你刻一枚吧。”我在手中摆弄着几枚石料,试探着问依依,希望她不要拒绝。心想这回也许可以弥补从前那次小小的遗憾了。
“好啊。”
“刻什么内容,是刻名言警句,还是刻你的名字?”
“就名字吧。”
听了依依的决定后,我立即从盒子里挑出一枚偏红色的方形巴林石,找来笔墨,拓好了印模,开始下刀。随着每笔刻刀冲过,细碎的白色粉末唰唰落下,很快就刻好了。掂在手里看了看,又在巴林石侧面题了边款——“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依依把刻好了的名章接在手中,细细观瞧,忽然冒出一句,“你知道我们要去春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