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鸿话毕再不作停留,只轻轻一踮足尖,就朝着皇宫的方向快速飞去。
先前如被施了定术一般的众人,此时才惊作鸟兽状,却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四散着奔逃开去。
公主府这边,临安公主看着阵法中,还在痛苦煎熬着的沈煜,心头不禁又涌出一丝疼惜来。
“沈煜,你,你知道错了没?你这般对待本公主,这都是你罪有应得的。”
“罪有应得?哼,本王何罪之有?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今日这所作所为,你以为你承担得起吗?”沈煜忍着身上的剧痛,嫌恶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你还真当我苍岩城,离不得你这么一个跋扈张扬的异姓王了吗?我看你还能嘴犟到几时。”临安公主对着冥顽不灵的沈煜愤愤说道。
在她看来,沈煜是真够冥顽不灵的,他但凡能向自己低个头认个错什么的,她定会让人撤了这阵法,毕竟沈煜如今这模样,她还是有些心疼的。
只不过她是真的愚蠢,自己被人算计利用了还不自知,这阵法一旦启动,哪里还能轻易撤得掉。
她以为自己不过是借用了一个了不得的阵法,对沈煜小惩大诫,实则却是有人要借她的手除沈煜而后快。
荷夏此时来犯,沈煜被阵法所困,这不是阴谋又是什么?
说得轻巧点,苍岩城不过是损失了一位不可多得的将帅,严重点的城破国亡,也绝不是危言耸听。
沈煜自然也不知这阵法的厉害之处,还在试图凝聚自己身上已经混乱的灵力,试图强行冲破阵法。
临安公主有些看不下去了,正想再劝他服个软认个错时,殿外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宫女。
那宫女附在临安公主耳畔低语,只见公主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她朝着身后的两个宫女使了个眼色,意在让她们盯好这里,自己则是匆匆出了佛堂。
临安才步伐匆匆的赶到正殿,还不及站稳脚跟,就被迎面呼来的一个耳光,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打她的正是千般疼爱她的父王,苍岩城的国主。
“父王,你……”临安眼里噙着泪,委屈不解的看向国主。
“沈煜在哪里?”一个清冷的女声,突兀的响起。
临安寻声望去,这才看到自己父王的身后,还立着一名陌生女子。
那女子气质出尘,周身散发着一股难言的寒气,正怒视着自己。
“安儿,你倒是说话呀,你究竟把沈煜关在哪里了?”
见自己的女儿愣怔着不说话,国主也跟着焦急的催问道。
“你,你又是谁?莫非你就是沈煜昨日娶的那个应妾?”临安才不理会自己父王的问话,反而是充满敌意的问向了轻鸿。
“不错,我就是沈煜娶的应妾,也是坐镇于苍岩城后方的万芳谷谷主孙三娘,公主现在可以告诉我,沈煜在哪里了吗?”轻鸿冷冷看着还瘫坐在地上的人,不耐的说道。
“呵,你以为你是个什么谷主就了不起了吗?你道德沦丧,勾搭自己的晚辈……唔唔……”
临安公主叫嚣着的污言秽语还未说完,人已经被轻鸿扼住的脖颈,提溜在了半空中。
见着轻鸿这般骇人的气势,国主连忙低声下气求情道。
“谷主,孙谷主,还请手下留情,安儿她疏于管教是朕的过失,眼下还是先找到沈卿要紧啊。”
也不怪他一国之主在轻鸿面前,也要如此低姿态。
他也是年过半百之人,虽未真正见过孙三娘本人,可那个被苍岩国誉为圣女一般存在的人物,他也是铭记于心的。
早在几百年前,经历过那场骇人温疫的先祖们,都深深记下了万芳谷这个名字,也记住了她孙三娘的莫大恩情。
所以当轻鸿独身闯入皇宫自报家门后,国主是肃然起敬,原来沈煜的身份竟是这等的不一般,于是他毕恭毕敬的,亲自领了人来到公主府。
“想我万芳谷世世代代守护着苍岩城,我的阿弦也别无所求倾尽全力的辅佐于你,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便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轻鸿将临安公主扔在了地上,回过头来怒视着国主道。
国主迎上轻鸿的目光,不禁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谷主教训得是,只是眼下这,荷夏来犯,这……”国主颤抖着唇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