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从来了就一直站在尤零身边,什么话也没说,他突然递过来一张纸说“擦擦吧,会没事的”
哦,她是什么开始流泪的?
爸爸在5个小时后出了手术室,主任说手术很成功,但是什么时候能醒不一定,也许一天,也许再也不会醒。
舅妈在医院待了三天后离开了,表弟一直要留下来,但是因为他也快期末考试了,把他也劝了回去。
舅舅请了一个月的假,和妈妈白天黑夜的轮流照顾爸爸。
有天放学后尤零去给舅舅和妈妈送饭,出了电梯在楼梯口忽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声,尤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楼梯间说话,还是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听
“姐,姐夫这个样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没关系可以一直请假,你弟媳可以上班家里也不会乱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
“肇事司机跑了,又没有摄像头,这已经搭进去多少钱了?是,政府和姐夫公司都派人来慰问,也都尽可能的给了慰问金,但是那点钱算什么?姐夫这一天就得上千”尤零听见舅舅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可是她就是没听到妈妈的声音,如果不是舅舅在喊姐,她估计都得以为舅舅在对空气说话
“当时医生说救过来的几率不大,我,是,我良心被狗啃了,居然让你放弃,可是我不是也为了你和尤零着想吗?如果救不过来钱也不去,你跟尤零你们娘两以后怎么办?”
尤零听到这里,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了,又听到舅舅继续说“可是后来你死活非要救,我跟你弟媳也是二话没说就把存款拿出来给你了,但是姐,现在呢?以后呢?姐夫那天才能醒?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尤零这两天就要中考了,她以后还得读高中上大学,你拿什么供啊?”舅舅还想继续往下说,但是她听到了妈妈虚弱的声音,从爸爸出事后她就一直守在医院,吃的也少了,人很快的就消瘦了下去,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她忽然就很想以前那个爱笑开朗的妈妈。她都多久没听到妈妈笑过了?
“你别在尤零面前胡说”
后来他们还说了什么,尤零就没听了,她自己去了爸爸的病房,房间就爸爸一个人,不大的空间放满了各种仪器,显得有些拥挤,爸爸安静的躺在床上,就靠着营业液维持身体的机能,显得很面黄肌瘦,尤零放下饭菜,走到床边给爸爸按摩肌肉,以防躺太久肌肉萎缩了,尤零边按边说“爸,我过两天就要中考了,你放心我成绩很好,只省高中部是没问题的,但是你都在这躺了快一个月了,准备什么时候起来为我庆祝啊?妈妈每天也不好好吃饭,都瘦了,我说话她也不听,你说她是不是在怪我啊?怪我不听话,怪我不回家,怪我不跟你们联系,是不是因为我,你才躺在这里的啊”尤零一边说,眼泪一边自己往下掉,她胡乱的摸了把脸“爸,我要回学校了继续复习了,过几天再来看你,你要快点好起来哦,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