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桃心便要练舞。有可兰教她,倒也学得快。练了半天,便练得腰酸背痛。桃心叫苦连连。
“好累啊……不过为了公子,忍了!”桃心暗暗给自己打气,“桃心一定会成为梦春阁的花魁的!”
只见那如玉在一旁闲坐,见她这般费力,便在一旁酸道:“哎呦,某些人真是命好啊,先是被富家公子瞧上了,然后又是燕妈妈要把她培养成花魁,不像我们这些贱人,一无是处。”
“哎呦,好大一股子酸味啊。”墨烟在一旁冷嘲热讽,“某些人见自己命没别人好,连说话都阴阳怪气的。也难怪,毕竟自己就是那么个低三下四的命,高攀攀不起,活得还不如条狗呢。”
如玉听得气人,在一旁赌气不说话。
可兰见桃心也练得累了,便道:“桃心妹妹若是练得累了,那今日就练到这,先休息休息罢。”
桃心一听,连忙抖擞精神,站直了道:“桃心不累!桃心……还可以再练!”
“你若是真累了,大可不必勉强。若是换成我,练这么久的舞,也一样受不住。”
“桃……桃心真的不累!”桃心擦了擦汗。
“想不到这桃心还挺是个当花魁的料。”燕老鸨见了,在一旁笑道,“好好练,将来做了花魁,可有你的好日子过。”
桃心摸了摸头上的金钗,想道:“我一定要当上花魁,这样公子就可以看见我跳舞了!”
接着几日,皆是如此。白天桃心就练琴棋歌舞,晚上就陪洛公子在街上耍玩。就这样过了些时日,桃心的舞艺琴技,都有极大长进,与洛公子也愈发亲密了。
那日桃心练舞累了,便找墨烟闲聊。桃心问道:“墨烟姐姐是怎么进来的?”
墨烟叹道:“我幼来便与父母分离,在世间飘飘荡荡了许多年,见青楼是个吸人精气的好地方,便就待在这里。”
“墨烟姐姐的父母……”桃心欲言又止。
“我父母都是普通野猫,每日饥不择食,因走投无路饿死在街上。”墨烟叹了口气,“如今事都过去了,再提也无用。”
桃心眨眨眼,知道这些乃是墨烟的痛处,便不再多问。
此时正值盛夏,阳光热得刺眼,梦春阁里的姐妹们也热得直冒烟。
“这天气真是燥热,我都没心情练舞了!”可兰嚷嚷道,“只羡慕那些王公贵族,这天气仍能有冰镇的果子吃。”
“快来看呐,又新来了个姐妹!”如玉在下边叫道。
众姐妹到楼下一看,果真来了个新姐妹,看着不过十岁左右,衣衫褴褛,脸上也灰扑扑的。
这一看,就知道是哪个人家里吃不起饭,无奈把她卖进来,多点银子少张嘴的。
燕老鸨在一旁嚷道:“你既然进来了,那就听我的吩咐,去厨房帮着做饭去,完事端过来。有空就擦擦地板。在那之前先洗个澡收拾收拾,别脏兮兮的。若不是你长得差了些,命没准还会好些,可惜喽……”
桃心见了,不禁想起自己刚进这阁子的模样,不禁心生怜悯,走上前去,问她:“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进来的?”
“我叫张花。”那女孩低头,显得有些胆怯,“我是被我爹爹卖进来的。我家没饭吃,才把我卖进来的。”
“原来如此。”桃心牵起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去洗漱。”
张花不禁心生一暖,于是便答应道:“那就随你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