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道:“白某所知有限,还是请这位老哥详说。”说罢招呼伙计过来,吩咐他给那老者再上一坛酒,言明那老者的酒饭钱均算在自己这一桌。
朱明道:“老哥若是不嫌弃,过来与我二人同桌吃喝可好?”
那老者很是感激,举杯起身各敬白、朱二人一杯酒,果真将碗筷搬了过去,一屁股坐在白鹏身旁的长凳上。白鹏和朱明一起举杯,回敬了一杯酒。
那老者放下酒杯,缓缓道:“两位把老夫当朋友,请我吃酒,老夫便也不再隐瞒,老夫姓郝名千齐,泉州人士……”
未等他说完,白鹏惊起离座,瞪眼诧道:“老哥便是江湖人称千里一阵风的郝大侠?”此言一出,那朱明也是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恭敬之色。
那老者极力掩饰脸上的得意表情,摆手道:“那是江湖朋友的抬爱,不足道也!”
白鹏立刻向老者说了自己和朱明的名号,郝千齐明显不识,却也拱手说了久仰大名。
宇文嫣忍不住咯咯娇笑出声,李羽坤急忙冲她摇了摇头。
郝千齐回头瞧了一眼,微微皱眉,随即转过头去,招呼白、朱二人坐下,说道:“两位老弟,本月初一,问剑山庄李庄主广邀武林各派英雄,在丰城玉华山剑池召开品剑大会,咳咳,老夫俗务缠身,未能亲往。”
白鹏问道:“是鹤州问剑山庄的李问剑李大侠吗?”郝千齐点了点头。
朱明道:“问剑山庄既然身处鹤州,李大侠为何要在玉华山举办盛会?”
郝千齐喝了杯酒,续道:“个中缘由,老夫不知。后来老夫办完事即刻北上,估摸着赶到剑池时,那品剑会还未结束。”
朱明大拇指一挑,道:“以您的轻功,自然是赶得及参会了。”
郝千齐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我虽日行一千余里,但终究慢了一步,倒也不是因为我跑得慢,而是那品剑会只开了不到两日便结束了。”
白鹏叹道:“想不到李庄主竟然如此草率。后来怎样?”
郝千齐笑问:“二位不如猜猜,品剑会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朱明是急性子,受不得这等煎熬,端起酒杯连敬了三杯酒,笑道:“老爷子,郝前辈,我朱某性子急,一向不喜猜谜,您还是直说吧!”
郝千齐点头道:“好吧,那我直说了。李庄主邀请了那么多门派,是要作甚?原来啊,是要比武选盟主,选出盟主之后率领群雄与玄天门对抗。”他说到玄天门时,忍不住左顾右盼,眼中竟有些许惧怕之色。
白、朱二人对望一眼,面色凝重。
白鹏问道:“白某倒也听过玄天门的名号,只是江湖中已多年未见其门下弟子作恶,怎么,他们又重出江湖了?”
郝千齐点了点头,道:“可惜盟主刚刚选定,玄天门便大兵压境,数千兵马将玉华山围了个水泄不通。你道玄天门领军的人是谁?是一位复姓宇文的少年将军,他胯下一匹白马,手中一杆银枪,单枪匹马杀入群雄队中,如入无人之境,其英勇堪比当年长坂坡七进七出的常山赵子龙。”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咳嗽了两声,又喝了一杯酒。
宇文嫣听到这里,实在忍耐不住,笑得前俯后仰、花枝招展。
那朱明喝了不少酒,啪一声在桌上一拍,怒道:“这位姑娘三番两次在我们谈论时发笑,意欲何为?”
宇文嫣啪一声,也是一拍桌子道:“本姑娘听故事听到动人之处,自然高兴发笑,与你何干!”
朱明见她美貌异常,对面又坐了一名汉子,虽看不清面貌,但看他腰板笔挺,甚是健壮,长凳之上还靠了一柄长剑,不敢造次,瞪了一眼,道:“郝老哥请继续说,不用理她。”
郝千齐续道:“后来,那武林盟主终于发威,登高一呼,三百群雄奋勇冲杀,终于大败玄天门数千门徒,重伤那白马将军,解了玉华山剑池之围。据说玉华山最终血流成河,玄天门一败涂地。”
白、朱二人连声叫好,白鹏道:“过瘾,此处当喝一杯。”
他倒完酒,正想举杯,谁知眼前一花,脸上吃痛,显然是被人打了一耳光,他刚回过神来,又见朱明和郝千齐均抬手捂着脸颊,不明所以。
那方才说话的黄衣美女已站在眼前,微笑看着三人。
郝千齐心道:“难道打我们耳光的会是眼前这位娇滴滴的姑娘?不会的,肯定是做梦,她不可能有如此快的身法,若非做梦,她便是妖怪。”
朱明一拍桌子,道:“是你捣鬼吗?”
白鹏伸手拉了拉朱明的右臂,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胡说。因为他看得真切,确是这黄衣姑娘伸手打了朱明和郝千齐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