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郁瑶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发呆。她看到了道路两边乌泱泱下跪的百姓,她仔细的看着人群,想象着人群中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但是事与愿违,她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林向笛,这茫茫大漠,分布着大小城池近百座,只要不是死别,那有朝一日,我们终会相遇,对吗?郁瑶在心中一遍遍劝慰自己。
走出慈仙城没多久,前面的马车就停了。郁瑶掀起帘子向外看去,只见穿着长衫的二王子陪着揭阳公主走了过来。揭阳公主走到郁瑶的马车旁时,郁瑶正愣愣的看着她。她笑着说:“郁妹妹,我一个人在马车上实在无聊,想来和你作伴,可好?”
郁瑶笑着将揭阳公主迎上马车,片刻后,马车又摇摇晃晃的向前出发了。
慈仙城到都城,路上需要三天时间,说远不远说近倒也不近。只是这一路上,城池虽多,却要经过一大片传闻中能吞没人命与牲畜的流沙海,每有商队、旅人行经此地时,总需要找一个熟悉此段地域的向导,但听闻曾有向导带领着几十名头戴包巾的波斯客商,陷入流沙海,牲畜马匹均陷其中,无一人生还。二王子每次经过此地时,都由数百人组成的队伍走在前头带路,若发现一丝一毫可疑之处,随即止步不前。这一段流沙海,是王上设给二王子的屏障,让他在谋反篡权的路上有所缓冲。
历朝历代都有藩王的存在,无召不得入京,无召不得相见,无召不得离藩地,这些藩王是不是各个都长着反骨?都藏着篡权的谋逆之心?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感念父子或手足情深的吗?不得而知。可这三天的路程和一大片骇人的流沙海落在王上眼中,便成了制约二王子的一把利器。三天,即使要造反自己的爹,快马捷报早已将消息传至王上耳中,等要攻到都城时,等待他的大抵也只有乱箭射死或者地狱般黑暗的牢笼了。
二王子此番心情大好。这波斯国的能人异士算是救活了王上一次,但总不是次次都能如法炮制吧?更何况,虽然自己不学无术,常跟着身着道袍的道士们一起瞎胡混,但他早已明白,即使吞下世间百万仙丹,该你死时就得死,哪有什么长身不老秘术仙丹呢?都是哄人开心的小把戏罢了。
他等待的就是早日坐上王位,尽快着人报上金库数额,再听听各地上报税银数量,每逢进贡之日,等待各国送来的奇珍异宝。一想到这些,他就心痒痒的直跳。迄今为止,他所花的钱都是王上的赏赐,但这些钱仅仅是保障了他的生活无忧,至于巧取豪夺那些绝色美人所花的钱两,当然是各位急于站队急于讨好未来国王的人们所献。但这些还是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的钱,更多更多的钱。
据线报所说,这次王上的病较上次更重,波斯国曾奉上的药丸也不济事,王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曾身穿甲胄的强悍体魄,现已形容枯槁。没两日,都城中便传来诏书,请二王子速回都城。
马队浩浩荡荡的在沙漠中行走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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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一处陌生的城池,郁瑶身边的小厮便去打探有无人在此处卖过仙女镜,或者一个留着短发身材颀长的男子曾在城中出现,但结果往往都是没有。郁瑶只能借助梦中大鱼的话来安慰自己:等待,等待。
启程的第二日,队伍停止行进。郁瑶和揭阳公主探出头去,问身边小厮:“怎么了?马队怎么停了?”
小厮抱拳拱手作揖到:“公主,前面到了流沙海。”
揭阳公主从小生长在沙漠中,深知这流沙的恐怖之处,当下惊出一身冷汗。郁瑶见状,急忙问:“公主,你怎么了?怎么忽然脸色这么难看啊?”
揭阳公主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郁瑶急忙喊道:“快叫个医官来!”郁瑶知道,这是恐慌症发作的典型表现,但是该如何救助,她也不知道。只是最初穿越到这里时,她曾受到惊吓,恐慌症发作,醒来时,就已经安静的躺在林向笛怀中。
医官问讯,立刻迈开小短腿跟在小厮身后前来。医官爬上马车,跪在公主身边把脉,看到公主的气息后,从随身的木质药箱中取出一味丸药,让公主吞下。然后撩起帘子,嘱咐公主通风透气,片刻后就会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