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同不行!他家那个情况,娘虽不是过来人,但年轻时候,见过族里那样的姐妹如此嫁人后的结果,你嫁进去后就知道苦了!不行!”
赵蕊儿则道:“旁人再有前途,再有才有貌,我也看不上!我就喜欢他那样的!他是县案首,读书资质不差,若他有心一直举业,那他迈入仕途是早晚的事情。
父亲反正要借我的亲事招揽人才为我家出力,为此,招揽个寒门学子,难道他不比其他人家更好控制,更少有牵肘?”
赵县丞横眉倒竖,怒声道:“一个人好不好控制,不看他门第,而是看他心性!郑齐贤就不像是个能屈居人下的!如此,那他就未必好控制!何况他那恩师是与我素来不对付的沐县尊!”
赵蕊儿双眼含泪,看着父亲强调:“可女儿我喜欢他!”
赵县丞不看女儿,而是怒瞪向妻子林氏责备,“你是怎么教的她?让她如此不知廉耻!让她就为了区区一介寒门秀才,今晚找到我这书房里闹腾!我这书房是商量正经事的地方!”
林氏气恨又不满地瞪了丈夫一眼,“这不是你教的吗?指摘我做什么!前头两个你都没管!就这个,你看人家县尊老爷这样教女儿,你就也这样教!
你在她小时,见天的把她往自己书房里带,还让她读一些什么经史子集,说是要当男儿教养!你没将她教养成个男儿大大咧咧的豪爽性子,却将她养成了个心大倔强的!结果呢,如今她连自己的亲事都要自己做主了!”
不满父母这样说自己,赵蕊儿嘤咛不断地哭泣起来。
这时她还道:“赵家有能力帮许家开脱罪行,父亲何不因此而入手和郑案首谈谈呢?如此,让他为救许家,心甘情愿入了我赵家门下,不挺好的吗?我是真心喜欢他,想来,看在我这真心的份上,成亲日久,他早晚都会跟随父亲好好帮忙我们赵家做事的。”
没成想,赵蕊儿的心计却和赵德宇使在了一处。
不过,她是为了自己亲事筹谋,而赵德宇用此心计,却是为了阻止郑同娶她。
前日午后在福满楼里,赵德宇对郑同说道:“我是打算三年后乡试会试的,且我不打算如童子试那般,和你同场。所以,此次还有下次乡试会试,你考不考的上举人和进士,那你就都去考吧。若没钱去考,我会拿银子支持你的。
你若每次去考会试,名落孙山最好,若是这个结果,我便可以帮你说通我叔父,让他帮许家脱罪。否则,许家若最后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那就要怪你了!
再有,谁不知娶了我妹妹蕊儿,就是挂靠上了赵家这官宦世家,走上了官宦仕途的青云路?既然你说你不想娶我妹妹蕊儿,那你就证明给我看!三五年内,你考不上、考不好进士,我妹妹年纪也拖不住了,那你就自然娶不到她了!
最后,我说的这些事情你若答应,你就给我签个契,按个手印!你答应我的都做到了,那我答应你救许家的,我必然也会做到的。”
当时,郑同则愕然不已地问道:“赵德宇,你就这么害怕和我同场考试吗?不仅怕和我同场,还逼着我考坏!我就问你,你和我比有什么用?只有考中才有用!这道理,你难道不懂?你心思就不能完全放在读书举业上吗?”
赵德宇丝毫不惧自己被说中心事,他无所谓地撇嘴承认道:“对,我就是害怕和你同场!我就是想让你考坏!我不和其他人比,就是要和你比!只要胜过你,哪怕我没考中,我也心甘!至于心思放没放在读书举业上,你眼瞎啊,没看到我平素读书举业都很用心的吗?”
郑同冷笑一声,“你真是疯魔了!怎么还和小孩子般争强好胜!这读书举业是争强好胜,就能做好的事情吗?你读书举业既然用心,那干嘛还总盯着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嫉妒我!”
赵德宇依然不惧承认心事,“我疯没疯,我心里清楚,这和你无关。但是呢,我就是嫉妒你,我也承认!好了,你就给我偷着笑吧!毕竟,许家出事后,你再举业失利,让你偷笑的时候也不多了!现如今,你少给我废话,你就告诉我,我提的条件,你究竟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