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些学生脸色一僵,干脆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物品然后迅速离开了教室。
偌大一个教室,不过须臾便只剩下连夙和奚拂两人。
连夙走到奚拂座位边上,正欲喊醒她,垂眸看去的时候奚拂恰好睁开了眼睛。
奚拂侧脸枕在左手手臂上,许是刚睡醒,丹凤眼中带着几分惺忪睡醒和初醒时的茫然,长睫翕动间连眼睑处的小墨点儿都若隐若现。
看着这样的奚拂,连夙微微一愣,眼中极快地划过一缕什么。
奚拂有些困倦地半睁着眼睛,声调儿有些又轻又软,“你再给我一分钟,让我醒醒觉。”
连夙没说话,就这样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奚拂,眸色有些说不出来的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分钟后。
奚拂站起身,偏头懒洋洋地看着连夙,毫不吝啬地夸赞,“连教授还真是体恤学生的好老师。”
连夙在奚拂看过来的时候神色已然恢复如常,闻言,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奚拂,“除了说话就是睡觉的学生么?”
奚拂轻啧了一声,“睡觉不是你默许了的么?”
“说话呢?也是我默许的?”连夙凉凉地反问。
毕竟是在人家的课堂上说话,奚拂难得有些理亏地为自己辩解,“……我声音都很小了。”
连夙似有若无地轻呵了声,“两人都要凑一块儿去了,看不见我是瞎么?”
奚拂:“……”
两人一起走出大楼,奚拂看了眼校外的方向,歪头神色慵懒地看着连夙,“那我先走啦,连教授。”后面那声称呼,就像是话语在舌尖滚动着研磨了好几下才辗转而出,戏谑中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小可爱。
奚拂刚走出两步,就发现身后的连夙也跟了上来。
“嗯?”她挑了一下眉。
“我也是这个方向。”连夙嗓音淡淡。
两人并肩走在湖边成行的柳树下,连夙看了眼时不时拂弄着柳条儿的人,似是不经意地问起,“你不是在青弥看店么?怎么忽然来了S大?”
奚拂用手指卷着刚抽芽的柳条玩着,闻言懒洋洋地道:“来见一个故人。”
她和老师多年没见,应该也算是故人。
闻言,连夙清冽的眼眸中眸色微深了些。
故人?
连夙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不久前他在走廊时看见奚拂和江见色走在一起的事情。
这个故人,是指江见色么?
而且,江见色也确实说过今天要来S大见一个人。
也就是说奚拂和江见色很早之前便认识了?
连夙偏头看向奚拂,眼角余光不经意掠过远处那道正在接电话的熟悉身影时,漂亮的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瞬。
江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