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你们在钜野退兵,你领兵断后,行军严整不乱,今日又被你伏击,知道你是个人才,就此死了可惜,不如降了,将来拜将封侯也不是不可能。”
刘达不但觉得周寻是个人才,想要收为己用,而且如果他降了,还会动摇黄巾军心,带动更多黄巾来降,兖州之乱就容易平了。
“少君所言极是,丈夫在世,当带七尺之剑,步升天子之阶,助平天下之乱。你若助刘使君平了兖州之乱,功勋莫大,朝廷必有重赏。”
太史慈缓缓收箭,慷慨而言。
可是周寻和刘达一样,是个宁死不降的人。
“呵呵,刘少君,你未免也太低看我周寻了,我岂是会降之人。”
“你走吧。”
刘达知道眼前之人和自己一样,是个宁死不屈的人,这样的人值得他刘达敬佩,也不忍心杀掉。
“少君……”
李整听说要放走黄巾首领,想要劝说刘达,却被阻止了:“放他走。”
周寻开始有点意外,后来一想,刘达在钜野能放走两千多俘虏,为什么不能放走他。
看来这刘少君还真是个仁义之人,可是他杀起人来却又毫不犹豫,周寻沉思着一时呆了,刀仍横在脖子上,待他把刀放下,再看向刘达时,却见他已骑坐在白马上,太史慈和李整在马旁跟着,向树林外走去。
此时树林外的黄巾已经被汉军打退,周寻往树林外望了一眼,心想汉军之悍勇,凭黄巾之卒不可敌啊!
他长叹一声,提着刀向树林深处走去。
于禁等人杀退黄巾之后,正在四处寻找刘达。
他们找到了阿福的尸体,以为刘达也和阿福一样死了,正在疯狂翻找地上的尸体。
李乾则是在找他的儿子,嘴里一直在喊着:“整儿,整儿。”
就在于禁和张峻等人寻找无果而绝望的时候,忽然见到了骑着白马,从树林里出来的刘达。
“少君,你怎么样?”
张峻看见了刘达身上的血污,连忙扑过去问道。
“我没事,赶快把伤者带上,撤回大营,黄巾虽然败走,只怕他们会有更多援兵到来。”
见到了刘达,于禁的心也放下了,他带着自己未受伤的士卒负责殿后,由李乾负责收集伤者。
刘达下马,让太史慈扶着来到阿福的尸体旁,看着满身伤口的阿福,忍不住泪流而下,哽咽言道:“他身上的这些伤,都是为我挡的,没有他舍身相护,我刘达今日恐怕已经死了,我要把他带回去厚葬。”
众人心生凄然,少君果然有情有义,对一个役卒都如此对待,难怪阿福会甘愿为他挡刀了。
吴白牵了一匹马过来,对刘达说道:“少君,快上马走吧,阿福我们会带回去的。”
刘达点了点头,太史慈把他扶上马,他却望着地上阿福的尸体说道:“把他放上来,我亲自带他回去。”
太慈史又抱起阿福的尸体放到刘达马上,然后骑上自己的白马,护在刘达身边。
刘达在马上环视一眼,见伤者太多,行走会很缓慢,如果黄巾再追来,肯定跑不掉。于是派人急马回去,让刘岱派吕虔率领五千人前来接应。
而吴白张峻和李乾,无不受伤染血,简单包扎止住血之后,都尚能行动。于禁身上虽也受伤,却只是轻微之伤,并无大碍。
刘达带出来的这五千人,除了之前李典带三百人护送伤者回去之外,如今能回去的,仅剩两千余人,其中有近半是伤者。
于禁率领身上无伤或轻伤能战的五百人,走在后面,他让人把战鼓都收集起来,严整行军,擂鼓而还。